措。他回想刚刚的触感,洛齐楠的手腕什么时候变得那样纤细,一层薄薄的皮肤下甚至透着血丝,能清晰的看到血管,触感并不好,骨节突起,甚至有些硌手。
洛齐楠没有接李恒桉的话,他只是默默的垂眸,眼神是看不见底的深邃。
“李恒桉,你来,是想干嘛?”洛齐楠忍不住开口问,他知道刚刚的情绪失控,特意放缓了语气。
只是他话音刚落,李恒桉就委屈的撇了撇嘴。
洛齐楠的声音激起了他内心的涟漪,四年的分离让他快要忘记洛齐楠的声音了,他日思夜想的,无非是再听到他的一句话,听到他的声音,至少给他的世界里带来些色彩。
是和高中一样温文尔雅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当年就是被洛齐楠的声线勾了魂,如今一样,洛齐楠唤的一声“李恒桉”,就足以抚平他连夜赶来瑞士的疲惫。
“我我来看。”李恒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要说什么,只觉得内心无比的波澜。
洛齐楠并没有理他,他翻涌而上的情绪已经占据了四肢与大脑,那种起死回生却又犹如晴天霹雳的痛与欣喜交织的感觉快要将他淹没的喘不过气来。他也不想与李恒桉在争论很多,他知道他赶不走他。
他默不作声,静静地走到刚刚装好的画架旁,将衬衫袖子掖了上去,白净而又显着肌肉线条的手臂微微露出,然后将手稿卡在展开的画布上
“你自便吧。”
他曾无数次的挣扎去痊愈自己,那些剧痛的,濒死的感受,让他一度放弃生的希望,为此,他自残似的在这一条鲜血淋漓的道路求的一丝生机,然而当他意识到这条路是永无止境的时候,他终于有空驻足下来,感受穿堂而过的微风,温暖的,柔和的,虽是伴着血气,却无比的令人动容。
所以他释然般接受了无法痊愈的现实,
所以他不再浪费时间与过去纠缠,
所以他睁开了眼睛开始向前方跑去…
因为岁月的年轮推着所有人往前走,对于洛齐楠也是一样的
再不拼了命的起飞,
他又要浪费自己多少的未来
———————————————————
夕阳落下,窗外的红霞映在洛齐楠的脸上,李恒桉坐在沙发上,看着窗边安静画画的洛齐楠,他的目光从洛齐楠的头顶落下,微长的黑发有几根搭温柔的在眼前,额发轻掠,那双黑色的眼睛在发梢后隐约闪亮,高挺的鼻梁,衬衫扣子解开了两个,露出了一截白皙秀颀的脖子,李恒桉静静的看着,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这个人不论什么时候,都好看的如美玉一般。
李恒桉定了定神,眼神看向窗外,他其实多次想要开口询问些什么,但此刻,他也不觉得焦急了。眼前的洛齐楠,是他想了太久的人,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就已经没什么好多问的了,一个人的选择总有他的理由,洛齐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他。
他承认自己迫切的想知道那些“为什么”的答案,可此时,阳光之下,微风习习,稍凉的温度从窗外涌进,吹散了屋内的香水味。李恒桉一直都是活在当下的人,就像当下的他,只是想静静地享受这片刻岁月静好,
仿佛他们没有分离过,仿佛他们一直在一起,仿佛他们像曾经预想的那样,
他们与彼此之间有很大的间隙,四年的间隔,他们并没有那么容易相拥,有恨,有怨,有悲伤,有不解。但他们一致的选择绕开那些,急切而疯狂的逃离这四年的煎熬。
他们的默契是十乘十的,他们都再往前看,过往的事情依旧是横在心里的一根刺。他们依旧在迷宫里寻觅着对方的踪迹,兜兜转转,精疲力尽,直到在一墙之隔的后面寻到了对方的声音,便不顾一切的隔着墙呼唤着,他们终有一天会在迷宫里找到对方,但此时此刻,他们只想在墙这头听听恋人的声音。
雪朗峰下,鸟儿声声
矮矮木屋,对影双双
世人感慨,岁月会磨平人身上的棱角,让人面目全非,但在漫长的时光里,我们总会遇到一些特别的人,拥有一些特别的理由,让人在这无尽的时间海浪中,始终保有最纯粹的一面。
“你们见面了吗?”电话那头的程木白焦急的问到。
“嗯”洛齐楠在餐厅门口站着,不由得从口袋抽了根烟出来。
“没,没打架吧?”程木白试探地问到。
“害,”他深深吸了一口,烟草的气息平静了心里的焦躁。他不常抽,除非情绪起伏太大。
“挺挺平静的,也没怎么吵,就可能,有点不习惯。”
“齐楠,我本没什么好担心的,你做了决定的时候肯定就有了心理准备了。”程木白沉默后说到。
“但我希望你开心,不论什么事情。”
洛齐楠不自觉的轻笑道,“好的,程大小姐”
“回来一起吃饭,请你。”烟渐渐燃尽,他狠狠的吸了最后一口。
“好嘞,到时候可得好好宰他李恒桉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