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叶雨时笑着向叶令时凑近了些,“所以你一直不愿意看我给你找的姑娘啊~”
“哎呀,这有什么,”叶雨时说着,又抓住叶令时的手臂,双眼似乎在发光,“什么时候带回来给家里看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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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令时又叹了口气,也不理叶雨时,就站在一旁看船工搬货。
叶令时正准备去帮忙卸货,听见有人叫自己,便停下来,循声看去,却见一纯阳道士站在不远处,因夕阳太过于明亮而看不清脸。
叶令时顿觉脸上一阵发烫,往后退开了些,“姐你注意点!你都是成家的人了还离我这么近……”
夜里,叶令时坐在窗边,借着淡淡月色,从怀里摸出那枚长命锁。数年过去,长命锁的光泽已然暗淡,甚至有一块地方,被叶令时摩挲成深色。
那护卫颇为礼貌地回礼,回道:“令时公子随四庄主去外地做生意,说是今日回来,现在还没到。道长若是想找他,不妨去码头等候。”
傍晚,小雨已停,夕阳将西湖染成一片晚霞之色。码头吆喝声渐起,想来应是经商的船队回来了。
叶令时恭敬地行了一礼,“我是。请问这位道长是?”
叶雨时笑着松开手,在叶令时耳畔低声道:“姐姐这次又给你物色了几个小姑娘,画像在我那,待会儿去看看?”
沈寻言一愣,却是谢绝他的好意,在雨中向码头漫步而去。
沈寻言走上码头,见一黄衣男子跟着另一高大男子自船上走下。前面那人沈寻言认得,是叶家四庄主。后面那人多半就是叶令时。只是夕阳刺眼,看不清他的面容。沈寻言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问到:“请问,可是叶令时公子?”
他本可以不管——可是又怎能不管,当年虽然吃不饱饭,娘亲也对他不好,可是妹妹,每一次回到家里,总是那样甜甜地笑着看他。那时,只要看见妹妹过得好好的,他就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叶令时故作一副无比吃惊的模样,盯着叶雨时的小腹,“有了?”
叶雨时得意地一笑,“那当然!”说罢,肩上就被叶令时轻轻锤了一下。
叶令时尴尬一笑,“这……现在家里不是忙么,以后有空了再说。”
“嘿?”叶雨时叉起了腰,“叶令时,我们俩到底谁大谁小啊?总之,这次姐姐给你看好的姑娘,你一定要选一个。娘年纪大了,没有精力管这些事,才让我给你挑的,你就别墨迹了!”
叶令时挑眉瞧了叶雨时一眼,打趣儿道:“姐,你成天担心我娶不娶妻,不如先考虑一下,怎么才能跟姐夫抱个大胖小子,让娘开心开心?”
虽然这么说,叶令时确实没有成亲的打算,姐姐给他物色的姑娘他也看不顺眼。平时他忙于奔波,见到的不是工人就是商贾,也少有与姑娘打交道的时候。就算有,那也是陪着客人或者合伙的弟兄,一同去扬州的醉香楼罢了。
叶令时好气又好笑,“那你刚才还那么大动作!当心着点吧,跟你说了成亲以后别这么大大咧咧的。”
尽管现在的他,已选择为自己而活,但他怎么能看着妹妹被带到醉香楼去?然而,两天之内,他又去哪里找来五百两银子?
“多谢。”沈寻言道谢,准备离去,却被那侍卫叫住。待他转身,却见那护卫笑着将伞递给沈寻言,“我马上就轮换了,这把伞,道长你拿去用吧。”
见叶令时不理自己,叶雨时嘟起嘴,又在他肩上戳了戳,“喂,阿令,你今年都二十二了,别人孩子都有了,你怎么还不娶个姑娘?”
空中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沈寻言如同被抽走魂魄一般,漫无目的地在雨中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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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那个纨绔世家子,想起他曾经那些天真而又伤人的话。沈寻言抗拒着,却无可奈何,只能向藏剑山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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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或许再见一次那人,将这长命锁还回,自己才有心思去想这些事吧。
听他如此相问,沈寻言不知怎的竟有几分紧张。他再度深吸一口气,往前走了两步,说话已不似方才那般平稳,带着些许颤抖,“贫道…
叶令时却垂下头,良久,才低声道:“我有喜欢的人了……”
哪知叶雨时微微一笑,松开叶令时的肩,伸手轻抚自己的小腹,“这哪用你操心,也就明年夏天的事儿。”
沈寻言走到门口护卫身前,行过礼,笑道:“这位施主,贫道想拜访庄内一位名为‘叶令时’的公子。”
感觉后背贴上一团丰腴,叶令时无奈地叹了口气,轻轻扒了扒脖子上的这双纤细手臂,没能扒开,干脆就这样站着不动,无奈道:“姐,你先等会儿,我还要清货。”
视线之中突然映出满地金黄,沈寻言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站在藏剑山庄之外。
叶令时想到今日向姐姐撒下的谎,不由得叹息一声。他只是有一个念念不忘的人,并非喜欢。何况那人身为男子,他又怎能去喜欢。不过是被姐姐逼问得紧,临时找个借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