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骗我。”身形消瘦的青年缓缓抬头,那双灰色的眼睛暗淡无光,却能准确地寻到卫乙的位置,直直地注视着他。
卫乙咧嘴一笑,道:“怎么能说是骗呢,若是阁下不愿意,难道我还能强按着你去做不成。”
说罢,左手给卫丙他们比划了一个手势,让他们撤退。
卫丙犹豫了一下,担忧的唤了卫乙一声领队,又得到一个催促他们快点离开的手势。
他看了一眼卫乙,在他的坚定的眼神中,犹豫着还是决定听从卫乙的话,带着其他三人一起从旁边的小门离开。
但也不准备直接走,而是带着弟兄们守在外面,准备着随时冲进去帮助卫乙。
卫丙他们一离开喜堂,卫乙就安心了,这是他和这两个人的私事,还是不要牵扯到其他身上才好。
“你骗我。”
青年又说了一句同样的话,同时从他袖中滑下一根手腕粗细约手臂长短碧绿的翠竹。
而站在另一边一言不发披麻戴孝的男子也从腰间抽出他的配剑。
下一刻,两人如同空中疾驰的猎鹰从天而降一般冲着卫乙袭来。
卫乙举刀挡住他们杀向他的一棍一剑,高大的身形被压的一矮。
“看来两位这是要同我割袍断义了。”
二人没有言语,剑棍直逼卫乙的咽喉,欲取他的性命。
一下秒卫乙后退一步,电光火石间抬起一脚踹向灰眼青年将他踢开,同时冷哼一声长刀一旋挑开守孝男子的剑,欺身上前压近他。
柿子当然要捡软的捏。
卫乙短短几息就把一身孝衣的人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将人逼到柱下,一刀砍断他手中长剑,同时屈膝顶向他的腰腹,重重一顶之后,又一脚把他踹到角落。
对于孝衣男子也就是凤百里此人,卫乙有很多话不吐不快,当日若不是看在他们两个的情分上,他也不至于处处提点,谁知道这人竟然会因此恨上他。
卫乙道:“凤百里,你凭什么来同我寻仇,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查案,你爹不会死,凤家也不会毁,我早就同你说过,有些事查清楚了反而会害了你,你承担不起查明真相的后果。”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抬手一挡,反手打开灰眼青年的翠竹长棍,就地一滚躲开他的攻击。
嘴上却是不停,冷哼一声接着道:“可你凤百里,却因此而恨上我,把你爹之死怪罪到我身上,实在是可笑至极,懦夫一个。”
被踹到在角落的凤百里听闻此言,猛地吐出几口血,血红的眼睛瞪着卫乙,牙齿咬的咯吱响,几次试图从地上爬起又摔倒。
“胡说,若不是你,若不是你们一味相逼,我爹也不会铤而走险毒杀你们,也不会叫我表妹误喝毒汤,也……”
凤百里声如泣血,可惜卫乙听了只想大笑,好一个强词夺理,别人要杀他,还要他忍住不成,什么狗屁道理。
这话说的,就连灰眼青年都忍不住看了吐血的凤百里好几眼,攻向卫乙的动作也慢了几分。
卫乙打断他的话,嘲讽道:“也什么也,难道不是你凤家夺人家产在前,难道不是你爹自作孽不可活害了自家人,难道不是你凤百里非要挑明真相,逼得你爹为保你自尽。”
“难道有人杀我,我还要站着受死不成,好一个家风严谨的凤家。”
凤百里被卫乙在一叠声的逼问下,气急攻心再次吐出一大口血,他抓住地上被卫乙砍断的断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剑朝着正在躲闪的卫乙胸膛掷去。
却被卫乙侧身躲过,他道:“这些都能怪我不成,凤百里,你果然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
此言一出,直击凤百里的心脏,他挣扎着看了一眼卫乙,脑海中浮现他们二人在月下畅谈的情景,他确实没有理由恨卫乙,若非那夜他偷看到卫乙进了他爹的书房,隔日他爹就认罪自尽。
他不信他爹会自尽,也不信卫乙与此事无关。
凤百里悔了,只怪自己有眼无珠,看上卫乙这么一个人,他恨为何当初不信乔公子一言,卫乙此人心狠手辣不是好人。
眼瞧着卫乙把人说到吐血昏迷,灰眼青年停下攻势,他开口一字一顿道:“他以前看你的眼里有情。”
“那又如何,杀了人就要还命,他爹杀人,自然也是如此。”
卫乙站在青年一丈远的地方,手指抚过刀刃弹去刀刃上缠着的一缕红绫,早知道他在布置喜堂的时候就不该弄那么红布来装点。
他口气坚定冷漠,目光如炬盯着对手不动,连一丝余光都没有给躺在角落的凤百里。
“怎么?你要为他出头。”
灰眼青年收回仅有的一丝好奇心,在心中回答,到也不是。
下一刻,他们两人四目相对,同时奔向对方,刀与棍相撞,再次缠斗在一起。
屋外的几人寻了一个能看到屋内动静的地方停下,或坐或站,都在等待最终的结果。
青年虽然身材消瘦但力气却极大,耍的一手好棍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