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起一阵刺痛。
敌人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他的追击就像一场静默的舞蹈,优雅而致命,附和着钢琴曲的节拍。
他似乎在享受这场追捕的游戏,而他,只是他众多猎物中的一个。
梦境的最后,只能看到一只病态苍白的手朝他伸来,食指侧面有一颗鲜艳的红痣,像是点在白玉上的一颗朱砂。
……
天光大亮。
…………
柳云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孩,想无时无刻不跟人在一起玩闹。
刚把歌和送回院里,又马不停蹄地去看昨天新认识的赵路。
那时,他还残留着梦中的恐惧,双眼无神地发着呆。
“你怎么了?”
平静又清澈的嗓音将赵路从那片阴郁的森林中拽回,他抬头看向站在面前的柳云澈,眼神闪烁着慌乱与不安,手指无意识地绞在一起。
“你怎么来了,我、我没事,就是昨天晚上做噩梦了。”
“做什么噩梦把你吓成这样了?”柳云澈自顾自地泡了杯茶,嘴唇靠着杯沿,说话有些含糊不清。
“我说不清,很奇怪的一个梦,我在好大的一片森林里被人追,怎么样都甩不开他,最后好像要掉到悬崖下去了。”
再次回想,那样刺骨的阴冷依旧顺着衣摆下的空间渗入,让他不由自主地发起颤。
“你这个倒让我想到最近的一件新闻,”水雾从柳云澈手执的茶杯中缓缓升起,遮住了他的面容,“听说过吗,隔海崖杀人案,受害人也是像你梦里那样,穿过长长的森林,到了悬崖边,最后无路可走,跌落了悬崖。”
他停顿了一会,似在回忆。
“被发现的时候,尸体腐烂得都能看到骨头了。好可怜啊,嗓子还被浓烟熏过,何姐说可能是从凶手底下逃了一次,那样程度的损伤只有在四周都被火点燃的情况下可能会出现,没想到他逃出了火场,还是躲不过死亡。”
陶瓷砸在地上,掀起一阵细小的碎片。
“诶!你桌面清理器吗,我刚泡好的茶,你反应这么大干嘛。”
柳云澈心疼地处理地上的碎片,忍不住怨道。
“火烧……喉咙痛,掉下悬崖,在森林里。”
赵路眼神空洞而迷茫,发出微弱的呢喃声,状态十分异常,像是陷入了梦魇。
柳云澈吓了一大跳,急忙上前唤他。
“你怎么了,别吓我啊,我不说了。”
……
“姐——姐!你快来帮我。”
想起何伊伊辅修过心理学,柳云澈把赵路一路扯着到了她的院子里。
兰院里栽植着许多兰花,可惜不是盛开的季节,但在这样寒冷的冬日里,他们却依旧能让人感到清冽而深邃的美丽。
何伊伊坐在院中的秋千上画着画,眉眼深情而专注,几缕发丝轻轻地拂过脸颊,显得抚媚又柔情,尽管被“拘禁”在这,但她依旧还是从前那位名扬四海的女艺人。
听到柳云澈一路嚎过来的大嗓门,无奈地揉了揉眉心。
“这又是怎么了?”
“不是,姐,这次真有事,”柳云澈气喘吁吁地瘫坐在院中的长椅上,把赵路推到何伊伊面前,“你快看看他,他跟被鬼上身一样,可吓人了。”
“呃……”
经过刚刚一路上的冷风吹刮,其实赵路差不多已经清醒了,此时面对眼前这个曾经仰慕过的女神,显得异常的紧张。
心中想法千回百转,最终鼓起勇气开口。
“我我,我能要个签名吗。”
柳云澈沉默了,开始后悔带他到这。
何伊伊也沉默了,好久没有碰到人向她索要签名了,不禁想起过往被千万人追捧的时光,落寞地拿起了笔,写下那三个再熟悉不过的字。
可是一张之后还有一张,最后一张后面是赵路窘迫但渴望的双眼。
……好吧。
赵路捏着手里的十张签名傻笑。
【太好了,能卖好多钱。】
柳云澈恨铁不成钢地开口。
“别乐了,快说说你早上怎么回事。”
一提到这,赵路就收了笑容,心有余悸地说了昨天晚上的梦如何与那案件相似,就好像身临其境般。
“啊?”柳云澈张大嘴,上下看了眼赵路,“你这说的不就是我刚刚跟你说的吗,你别故意编故事吓我。”
“我没有!”
赵路有苦说不出,虽然这事情的确荒诞,但他确实有这一遭。
“嗯,我觉得有可能,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可能你真的通灵了呢?”
何伊伊将自己散乱的头发用细皮筋扎了起来,露出一截修长的脖颈,若有所思地说道。
“通灵?!我又不是道士,也不是巫师,他通我有什么用啊。”
赵路眉头紧锁,眼眶微微发红,被吓得不清。
何伊伊见状,递给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