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逼迫我要符合他的想象,要长发披肩、要温柔婉约、要贤慧识大体、书不能念得比他多,还要在他去美国追求自己理想的时候,放弃自己的梦想待在台湾乖乖地等他回来。哼!短期之内,我不想再当任何人的女朋友了!”
没错,她不用再当任何人的女朋友,等着当他老婆就好——郎世云笑着顺起她的长发。如此丝滑柔长的发丝,竟然是为了那个男人而留的吗?得到否定的答案之后,他笑得更开心了。
“友梅,不是每个男人都像蒋家伟,任何人的梦想都一样的重要。”
“那我想去美国念书,你也觉得好吗?”
褚友梅危险的挑起了细眉,仿佛他胆敢反对就要翻脸一般。
瞧!这是一个多么危险的风向球!面对着褚友梅不信任的眼神,郎世云处变不惊的暗暗接下。
“当然好。”他牵起她的手,笑眯眯的握着。“站在朋友的立场,你能自我成长,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郎世云只是没说,除了以朋友的立场之外,站在夫妻的立场,他也是这样的认为。特别是在历经过自己的悲剧之后,他痛切的发现——每个人,尽管是再相爱的人,都需要有自己呼吸与成长的空间。
郎世云的话莫名的刺伤了褚友梅。
是朋友吗?看来她用不着穷紧张,郎世云只是把她当作好朋友罢了。她在安下了心的同时不禁也有些失落。
可是,成年男女之间真的有这种友情存在吗?
夏筱倩对她这种天真的想法马上不可实信的尖叫起来:
“朋友?你帮他带儿子、每天由他接送上下班、兼之陪他吃早午晚餐外加宵夜、假日还要跟他们一起出去玩。最重要的是,那个郎世云一见到你就是又牵又抱的,褚友梅,你谈过的十年恋爱都谈到哪里去了?怎么这么呆啊!”是吗?他们真的有黏得那么紧吗?褚友梅莫名的想起以前蒋家伟时常抱怨她太过独立,总是宁可当独行侠,好像有没有他都一样。跟他在一起,她只觉得烦闷与窒息,但是她却可以与郎世云侃侃而谈上许许多多的理想与怪异的观念。如果说,她与蒋家伟之间这样的感觉才算是爱情,那么她与郎世云之间就不是喽?
也许,褚友梅告诉自己,她与他之间只是一段彼此疗伤的过程,能有这个缘分陪他与小薇一段,不就是上天的恩赐吗?
可是,当她真的认真的拿出托福猛k、填写外国学校的申请表的时候,这些人脸上错愕的表情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友梅,”朱主任的语尾明显的上扬。“你在做什么?”
“寄申请表啊。”褚友梅迟钝的拿起美国校系介绍明细问道:“主任,你上次说过哪个学姐在波士顿大学吗?”
下班时分的治疗室外,朱主任与褚友梅的对话引起一阵窃窃私语。比较胆大的家长们终是忍不住的开口询问:
&nb/>“褚老师,你要去美国啊?”
“那郎医师怎么办?还有小薇呢?我们都准备好红包了”
“噢!原来褚老师要抛夫弃子”
看看!这就是女人与男人最基本上的不同!男人出门叫作追寻理想,女人想出门就是抛夫弃子什么嘛!而且,她哪算的上抛夫弃子?褚友梅生气的想。
罪魁祸首竟选在这时凉凉的出现。
“谁要抛夫弃子呀?”抱着小薇的郎世云一脸人畜无害、无辜之极的微笑,让众人看向褚友梅的眼神更加的不谅解了。
“友梅要去美国?我知道啊。”
放下了亟欲投奔自由的儿子,郎世云将怨夫的凄楚与无怨无尤演得简直恰到好处。“这是友梅的理想。”他绽开最温柔的笑脸。“我绝对会支援她。”
郎世云说着说着,仿佛要证明自己的诚心简直可感动天,还拿出了一大叠美国大学的参考资料加以佐证。
“美国美国!”小薇偎在褚友梅怀里嚷嚷,天真童稚的表情仿佛以为“美国”不过是另一家医院一般。而这种神情把褚友梅的决定衬托得更加残忍。
走出了复健部的褚友梅,还在不满的嘟哝:“他们好过分。”
“过分过分!”小薇骑坐在爸爸的肩上挥舞着双手,引得路人都对这漂亮的一家三口忍俊不禁地侧目。小薇抓着郎世云的头发问:
“爸爸,美国在哪里?”
“美国啊!那是一个很大的国家喔!里面有很多黄头发、蓝眼睛的大人和小朋友,还有电视广告里那种爸爸告诉你叫‘黑人’的人喔!”
“好黑好黑喔”
望着小薇好不容易重回到小脸的笑靥,褚友梅不禁失神了。她是不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她能离的开小薇吗?她真的舍得小薇吗?还有
“怎么啦?”修长的大手轻轻地拂过她的眼前,阻止了她撞上盆栽的蠢行。
要命,她舍得这个“朋友”吗?
无视于褚友梅的烦恼与困惑,郎世云露出了一个赖皮之极的笑容。趁着她去打卡下班的空档,男人嘻嘻地奸笑问着自己肩上的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