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成了白发,修道的目的,又到底为了什么?长生?长生之上,是否还有更辽阔高远的天空?
“小子,上来!”
叶白耳边一震,恍惚的心神如退潮一般,迅速回到自己的脑海,抬头看去,是身边酒店二楼上,一个留着八字胡,戴着一顶破破烂烂道冠的中年道人,道人只是随意看了他一眼,叶白却如遭电击,有种连灵魂亦被看穿的冰凉透骨的感觉。
这样的感觉,叶白只在大师伯千鹤子的眼中看到过一丝,是金丹?还是元婴,叶白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终硬着头皮走上楼去。
境界相差太大,任何躲避都是徒劳。
八面通风,极其宽敞的二楼大厅里,只坐着两个人,道士不必再说,另外一个文士,相貌英伟,脸上挂着一丝懒散笑意,折扇轻摇,看不出是何材质,此人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高贵气息,仿佛是易装游玩的王孙公子一般。
奇怪的是,二人明明坐在那里,叶白的神识却无法捕捉到他们的位置,仿佛二人存在于另外一个空间,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位面。
修道之人,不以相貌论年龄,眼前二人,只怕都是修行千年的老怪物了。没想到在江州随便乱转,都能碰上两个。
“叶白见过两位前辈!”叶白深吸口气道。
道人一对三角眼眨了几下,伸手示意他坐下,问道:“年纪轻轻,就有炼气十三层的境界,相当不错了,小子,老道问你,你是哪一派的弟子?”
“我乃一介散修,无门无派,得了些机缘,侥幸炼到今天的境界,前辈过奖了。”叶白不愿暴露与连云道宗的关系,随口诌了一句。
“撒谎!这宋国附近,能够培育出如此精纯的雷元修士的地方,只能是那几处灵峰胜地,小子,不用老夫一个个点出来吧”,文士瞥了叶白一眼,目光锐利如刀。
只这一喝,叶白便感觉到体内的雷元气的暴躁不安,似乎要逸出一般。
叶白心中叫苦,自从青夜的事情之后,他便对这些人老成精的怪物,敬而远之,论心计手段,他根本不是对手。
叶白喝了一口茶,压下元气,苦笑道:“前辈见谅,晚辈实在是有不得以的苦衷的。”
道人摆了摆手,贼笑道:“我随口一问,你随口一答,这个原本就不重要。我又怎会怪你,小子,我再问你,利用神识来偷窥一个老妓的身体,这么没品的事情,你是怎么想到的?还做的如此自然。”
“噗!”叶白一口茶水立刻喷了出来。
跳进汉水也洗不清了,叶白没想到兴之所至兴之所至的一件事情,却隔楼有眼,被人逮个正着,还当面拆穿,嗫嚅道:“咳,咳,这个,就说来话长了,其实,晚辈…”
“小子,实话告诉你,我们两个打了个赌,猜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谁输了便送你一点机缘。你要想好了再说。”文士打断道。
敢情是碰上两个游戏风尘的老怪物了,叶白总算放下来心来,将那些少年心思叙述了一遍。
“还是个多情的种子!”文士道。
“竟是个执着的流氓!”道人道。
二人说完,哈哈大笑,叶白却是一阵气结,偏偏对上这两位大修士,不敢反驳。
“相逢即是有缘,何况确是我们输了,这个东西便送给你了。里面有一枚筑基丹,至于能不能借此突破到筑基之境,就看你的造化了。”道人扔给叶白一个小瓶。
文士摸出一件金光闪闪的背心样的衣服,扔给叶白,道:“这件背心,以寒蚕银丝编制,水火不侵,防御尚算不错,老夫早已用不到了,送你吧。”
叶白没想到突然之间,天上掉下这样的机缘,楞楞的接过东西,有些不敢相信,这两个老怪物的名号似乎没有印象,随随便便就送出这样的机缘?难道如今的修真界对后辈这么提拔?
筑基丹这样东西,叶白可是久仰大名,此物是炼气突破到筑基境界必备的良药,对破除壁障有着难以想象的作用,在连云道宗内,也是存货极少,只有那些天才子弟才会在进阶时,由老师发下一两粒。可说珍贵异常。
而那背心,只看散发出的灵气波动,便可知道非同小可。
两样东西,对叶白来说,或者觉得少见,但只要想想座上两人的身份,也就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了。
半晌,叶白回过魂来,问道:“多谢二位前辈,敢问名号,小子日后定当报答今日之恩。”
“老夫西门,他是广陵王,你若是哪一天修到元婴之境,或者有机会帮到我们一些小忙。”道人油然笑道,说不出的自信洒脱,叫人完全忽视了他那猥琐面容。
元婴吗?似乎很遥远呢!老师才不过金丹吧!叶白眼中一丝迷茫和挣扎,能够达到吗?
几息之后,想到在雷落之渊中的经历,那些最痛苦的折磨和等待,都被他熬过来了,元婴很遥远,但是谁说他一定不能达到呢。
叶白的眼神越来越亮,越来越坚定。
西门和广陵王立刻感觉到了叶白的变化,互视了一眼,这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