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娘。
“娘,您为啥要把姐姐关起来?”
除了上次在刘家的时候,安哥儿便再也没有见到过这么可怕的母亲。
虽然这一次,母亲只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大姐的门口。
可他直觉,这个时候的母亲很可怕。
听着沈念念的叫声与拍门声,沈秀娘深深的吸了口气,这才转身看着已经被这动静惊扰到的其他家里人。
伸出手摸摸安哥儿的头,沈秀娘淡淡道,“从现在开始,你们谁也不准去放念念出来,否则,就给我滚出这里!”
她这话对于现在住在这里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大的威胁。
刘二脸色更是一白,随即便低下了头,不敢再去看这个曾经与他生活了将近十七年的老妻。
苏娘他们也连忙点点头,虽然不知道这大姑子到底是哪里惹到了沈秀娘,不过他们现在在这大宅子里住的好好的,可一点也不想搬出去。
倒是安哥儿满是不解的追问,可沈秀娘至始至终都没有理会他。
等到外面没了声音,只有呜呜的风声时,沈念念才放弃了叫喊。
她阴沉着连,坐到桌边,回想着沈秀娘拉自己回家时的脸色。
为什么,这个乡下妇对她想要去京都的事情如此的反对?
甚至,竟然做出了软禁她的事情来!
想到这里,她又拿出了铜镜,皱着眉盯着镜子里自己那完好无损的半张脸。
与曾经的她有那么相似的面容。
看沈秀娘今天的模样,若说这其中没鬼,她可不信!
盯着那被紧锁的门,沈念念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仅仅只是这么一道锁就想要将我关起来,未免也太小瞧我了……”
翌日一早。
刘子越就带着刘家人敲上了沈家宅子的门。
他是昨个儿半夜回来的。
一回来,就把在书斋碰到沈念念的事儿告诉了刘老太太。
他很清楚。
在这个家中,老太太无疑是最有权利的人,即便是他爷爷,只要老太太不触及到他的底线,她爱咋个在家里兴奋作浪,刘老头儿都不会管。
之前他那二婶最怕的就是老太太,可就连他也没有想到的是,被老太太磋磨成那样的二婶,竟然还留着自个儿的心眼,藏了那么多银两!
想到最近自己手中吃紧,与好友去酒楼吃酒的时候,竟是拿不出银两,丢脸的尴尬,他对沈念念那手中近五百两银子更是势在必得。
只要有了那些银两,他也就不用租用那个母老虎的屋子,可以自个儿再县里去置一套宅子,与朋友出去吃酒的时候,也能够大方一回了。
所以他告诉刘老太太,那些话是沈念念偷的他的画,想要靠着老太太去把那笔钱给要回来。
刘老太太一听到那嫁不出去的丑八怪竟然敢偷自己宝贝孙儿的画,竟然还卖了近五百两银子,当场就炸了!
要不是刘子越说天色太晚,这会儿闹出去吵着周围邻里,她恨不得立即就冲到沈家去,要回那笔银子!
那可是她宝贝孙儿的画,那狗,日的丑八怪竟然敢偷她孙儿的画,看她不打烂那丑八怪的皮!
刘子越好说歹说,才让老太太等到天亮,其知道这消息的刘家人也一个个的摩拳擦掌,直接虎势汹汹的就朝着沈家走去。
一路上遇到一大早出来干活的村民,便也添油加醋的说上了一番。
有人得知那沈念念竟然卖画,竟然卖了五百两银子,也是震惊不已,连忙就放下手里的锄头,跟着刘家人一起看戏去了。
因此,到了沈家大门口的时候,刘家人身后至少也有五十来人,浩浩荡荡的,看着好不热闹,连沈家周围的邻居也听到了这动静,纷纷打开门窗,伸出头来,看看到底是发生了啥事儿。
只见刘老太太对自己大儿子使了个眼色,刘老大便立即抬头挺胸,直接走到那大门前,‘砰砰砰’的敲起了门。
沈秀娘正在厨房烧火,听到那如打雷的敲门声,立刻就皱起眉头来,再围裙上擦擦手上的灰,这才去开门。
这门开的突然,刘大一个没注意,差点就拍在了沈秀娘的身上。
沈秀娘瞧着是刘家人,眼底闪过一丝厌恶,没好气道,“这一大清早的你拍魂儿呀,我家的门要是被你给拍坏了,你要赔不?”
刘大还没咋看见过自己这个相处了十几年的弟媳妇这么一副暴脾气的模样,顿时缩了缩手,不知如何反驳。
看着大儿子被沈秀娘骂的跟个龟孙子似得,刘老太太立即就不乐意了,一把上前,将大儿子扯回来,冷笑道,“沈秀娘,这么久不见,你倒是脾气见长啊!好歹我家老大以前也当了你十几年的大哥,这应该有的尊重,还是得有吧?”
沈秀娘因为沈念念想去京都的事儿,正是一肚子火气没出发呢,听到老太太这么理直气壮的的样子,嘲讽的笑了出来,出来,“老太太,你都说了那是以前了,现在咱们可是屁关系没有,他算哪门子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