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人上门时,沈念念刚刚做好了一套冬衣,针脚看着就是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若非怕沈氏起了疑心,她是肯定不会做出这么难看的东西出来的。
刘老太太板着一张刻薄的脸,直接让刘大敲门。
王三娘正在张罗着午饭,见到他们一大家子的人都聚在自家门口也是被吓了一跳,好半天才想起来,这刘家的人是过来拿养恩费的。
说起这养恩费,就算是王三娘也认为这刘老太太过于刻薄了,若非亲眼看见沈氏拿出来那么多银子盖房,她还真担心那母女二人会不会被这刘家的人逼上绝路。
说起来,这刘老太太也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这么对待以前的儿媳妇,就不怕以后刘家的孙子们娶不到婆娘吗?
毕竟,谁家乐意把自个儿的闺女嫁到这种人家里去受罪的?
心里虽是看不上这刘老太太,不过王三娘面上还是带着一副客气的样子。
“刘大婶这么早就过来,是为了找沈妹子吧?你们快来堂屋里坐着,我去给你们叫沈妹子去。”王三娘可不乐意拿着好东西来招待这些刘家人,客气的给人到了水,就匆匆的去后院找沈氏他们去了。
里正家招待客人的堂屋宽敞又明亮,屋内还烧着火盆,驱散了外面的寒冷。
想到那个敢和自己作对的媳妇儿这几天居然都住在这么好的屋子里,刘老太太心里顿时就有些不痛快起来,Yin阳怪气的说道:“这沈氏到底给了里正啥好处,咋让她白吃白住在这儿,该不是看上了她那个丑八怪老闺女,想要老牛吃嫩草了吧?”
“她那老闺女那么丑,人家里正那里看得上呀?nai,这还在人家家里呢,您就别说了成不?”
刘子越听她这么一说,连忙就朝着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外人在,才松了口气,有些埋怨老太太的口无遮拦。
虽然里正也是村里的人,不过他儿子可是和县上的几个公子哥交好,他还想着过年的时候,和李恒佳套套关系。
要是老太太这话被里正家的人给听了去,指不定要闹出什么事儿来呢。
“我又没说啥坏话,不然你说这非亲非故的,人家凭啥收留两个女人在屋里?我瞧着啊,这里肯定有啥见不得人的事儿。”刘老太太哼了一声,不过到底还是给自家这个秀才孙儿面子,没有再说人家里正家的坏话。
大房媳妇李氏和里正有着一层远方的亲戚关系,见了面还得叫人家一声大哥呢,见他竟然收留着那一对不要脸的贱人,心里也是憋着股火气,“可不是嘛,这非亲非故的就留着人家,也不知道有啥见不得人的,我看,别是那沈秀娘自个儿贴上了人家,要给人家做小吧?”
这话难听的,一旁的刘二顿时就黑了脸:“大嫂,秀娘的性子才做不出那种事儿来!”
李氏也不怕他,嗤笑一声:“这谁知道呢,你瞧人家,刚刚被休了就能够住到这么好的房子里来,说没点本事儿,谁信呐!二弟,我早就看那沈秀娘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偏偏你就被她哄得团团转,还真以为她是个软绵绵的女人呢?”
说起来,李氏和沈秀娘之间的争斗在沈秀娘进门的时候就存在了。
那女人表面上看着衣服柔柔弱弱的模样,可李氏就是觉得那都是装出来的,虽然表面上每次交锋都是她占上风,可李氏心里明白着呢,那个女人肯定是故意装出来的,否则为什么每次吃亏的都是她?
等这事儿出了后,李氏也暗自琢磨了好长一阵子,就是想不通,那沈秀娘到底是在打着什么主意,怎滴为了这么点小事,就突然不装了呢?
一个被休弃的女人,又没啥娘家,还怎么立足?
看沈秀娘的样子,可不像是个傻的,闹成现在这个地步,到底在打着什么主意呢?
刘二嘴笨,被李氏这么一说,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好像沈氏真的做出来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了似得,让他无法接受。
苏娘在一旁冷眼旁观,也没咋同情自己这个公公,前些日子婆婆的大手笔她可都是看在眼里呢,再联想之前相公给她说的一些事儿,她觉得,自己婆婆被休了,没准还是件好事儿。
若不是当初大伯娘欺负她没爹没娘,看着刘家拿出来的礼钱不错,她又怎么可能甘愿嫁到刘家去做媳妇儿,成天为了口吃的闹得天翻地覆的。
以前在刘家住着的时候,她也没少受刘家的娘们欺负,这次回来,若非她肚子里有了刘家,但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这些土匪实际竟是形成了三角之阵朝着坨子村进攻。
因此,虽看上去伤了不少的人,可实际上保存下来的却是完整的三分之二战力。
情势似乎有些不妙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杜盛年连忙就去找冯先生,将情况说明。
冯先生见他这番打扮,便知他在军中的地位并不低,顿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连忙叫来了几个村民,嘀咕一声之后,村民们便忽然朝着后方退去。
一场厮杀正式开始,为首的土匪头子眯着眼睛,瞧着这些不好对付的村民顿时暗骂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