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刘老太太仔细的听着,就怕这不要脸的贱人给他们家下套。
“行了,字据已立,沈氏,你可只有十日的时间。”字据一式三份,作为见证人,里正自个儿也是要留一份的。
刘老太太这下满意了,便道:“老二,把休书给她,从此以后,这沈氏可就不是咱们家的媳妇儿了。”
刘二捏着休书,有些挣扎的看了眼沈氏,真到了这个时候,他发现自己又不想休了沈氏了。
毕竟相处了十几年,养条狗都有了感情,更何况是个人呢!
李氏见他犹豫,连忙就把他手上的休书抢了过来,扔给沈氏,笑道:“他二叔,你放心,咱们家越哥儿以后当了官,你身为他二叔,还怕娶不到一房媳妇儿嘛?到时候,嫂子我一定给找个更好的!”
刘二木着脸不吭声,只是死死的看着沈氏将休书收起来,不知为什么,他好像有些后悔了。
安哥儿抱着沈氏哭的稀里哗啦,最后却是硬是被老太太抓了过来。
看着自己儿子伤心,沈氏也是哭的稀里哗啦,满脸的不舍。
一旁沈念念见此,不由轻叹一声,也是无可奈何。
毕竟安哥儿的身上流着刘家人的血,不能像她一样跟着沈氏离开。
哪怕就是安哥儿自个儿愿意,刘家人也绝对不可能同意的。
刘老太太收好字据,一脸得意的看着沈氏,轻哼道:“现在你已经不是我们刘家的人了,你也不用跟着我们回去,记得十天后,我们可是要来拿银子的!”
沈氏抹着眼泪,并未吭声。
刘家的人也没有继续打扰的意思,带着字据就得意洋洋的走了,顺带着还把哭闹不止的安哥儿也抓走。
刘二站在原地,杵了好一会儿,才一脸复杂的离去。
而这时,沈氏才突然放声大哭,嗓子都有哭哑的趋势。
沈念念心有不忍,虽然觉得沈氏的强硬与坚持十分奇怪,不过还是压在心底,连忙安抚起来:“娘,别哭了,反正咱们都住在一个村里,日后又不是见不着安哥儿。”
沈念念看了眼已经被夜幕笼罩的天空,眉间带着愁色。
这大寒天的,刘家肯定是回不去了,这晚上连个暂时的睡觉的地方都没有。
沈氏哭了好一会儿,里正娘子便走了出来,因家里排行老三,而里正在自家也是排行老三,所以村里人都称她一声王三娘。
只听王三娘轻叹一声,走了过来道:“刘……沈妹子,你打算接下来怎么办?这刘家可是明显要将你净身出户的?”
沈氏擦擦眼泪,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突然摸出了三个铜板,塞到王三娘手里:“三娘,你看这天也晚了,我们娘俩的情况也你也知道,我身上也只有这么点钱,能不能容我们娘俩先住一晚?”
王三娘看了眼自家汉子,见他隐晦的点点头,才笑起来:“家里屋子多的是儿,住一晚又何妨,你这太客气了,还是收回去吧。”
说着,便把手上的铜板又塞回去,见沈氏要推辞,就故意板起来脸道:“沈妹子,你现在的情况,还是把这钱暂时留着吧,要是真想感谢,等先过了这个坎儿,再说也不迟。”
虽然只是几个铜板,可对如今身无分文的沈氏来说,的确也是重要的。
轻叹一声,沈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便也没继续推辞,而是无奈道:“那就多谢三娘了。”
王三娘是个手脚麻利的,很快便收拾了一间客房出来。
临了还给她们端了碗热水,喝了也能暖暖身子。
沈氏母女自然是感激万分,等把王三娘送走,屋内一片漆黑,母女二人躺在一张炕上,却没一点睡意。
“娘,明天我们去镇上买点针线回来,我绣点东西出去卖,顺便把今天这事儿和齐哥儿说下吧。”沈念念听着身旁细小的抽噎声,轻叹道。
“念念,不用为钱担心,那点银子,我还是有的。”沈氏吸吸鼻子,哽咽道。
沈念念一愣,随后皱起眉来,家里挣得银子都是交给老太太的,沈氏这么多年来根本不可能有存私房钱的机会,她哪里来的那么多银子?
以为是沈氏骗她,沈念念叹气道:“娘,我们家的情况,我还能不了解吗?您就别安慰我了,明天一大早,我们就去镇上吧。”
沈氏知道她不信,便轻叹一声道:“我没有骗你,念念,当年我嫁入刘家的时候,你可能不清楚,我身上还是有些银子的,否则,以老太太的性子,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儿子娶个寡妇进门?”
沈念念轻咦一声,她只知沈氏是原身不到一岁的时候嫁入刘家的,因为年幼,所以那个时候的记忆非常模糊,现在听来,难不成这沈氏以前还有点故事?
事到如今,沈氏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便道:“当年我逃难到这坨子村,身上实际上带着二百两的银子。一百五十两的银票我一直贴身藏着的,刘家的人也就只知道那另外五十两银子的现银。”
沈念念惊愕的瞪大眼睛:“娘,你怎么会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