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她要回到京都去。
哪怕不能当众拆穿云家的人,只要将沈凝霜是被下毒之后烧死的事情悄悄的传出去,就够他们云家上下的人焦头烂额的了。
“姐,喝水……”
刘子安端着个碗推门出来了,看见她在搓玉米,十分乖巧的坐在她旁边,将水递过去。
沈念念看见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立刻扬起一抹笑容,连忙接过来,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才笑呵呵的捏捏他的小脸:“教你的几个字都学会了吗?”
刘子安点点头,提起学字的事情,明显让他多了几丝兴奋,连话,连话也多了起来:“都记得了,姐什么时候又教我?”
沈念念放下碗,天气还依旧冷的慌,这碗里的水是温热的,看来是子安好不容易从厨房那边弄过来的,在知道这刘家的情况之后,难免被他的举动暖了心,连带着刚刚那压抑的仇恨,也散去了不少。
“等活干完了,悄悄教你。”她笑眯眯的说道。
刘子安尽管只有八岁,可是却非常的懂事,人常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并不不是没有道理。
她还在伯恩侯府的时候,云尚男的嫡亲弟弟也只有八岁,可是那却是个极为恼人的小霸王。
在府内可是无法无天的主儿,也没少给她这个二嫂使坏。
打不得骂不得,就只能看着那小霸王在府内欺善逞凶,若是叫旁人看见,铁定会说那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规矩都不懂。
可刘子安八岁的年纪,就已经开始跟着刘父下田耕地,在家也帮着挑水砍柴,小小肩膀上压着重重的担子,却还能够保持最童真的笑容。
在后宅见惯了勾心斗角之事,乍一看到这么让人心疼的孩子,再加上又是这具身体的弟弟,接收了之前那个沈念念记忆的她,自然也对这个孩子十分疼爱。
可惜刘家虽是个穷苦家庭,但是烦心的事儿也是极多,家里十几口人,又未曾分家,家里的婶子时常骂骂咧咧的,嘴里就没个干净,若是以前的她,铁定直接叫人上去掌嘴了。
可现在她是沈念念,只能暂时忍着。
刘家是坨子村的一户算不得富庶的人家。
老爷子刘云山祖上也曾是书香门,但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这些土匪实际竟是形成了三角之阵朝着坨子村进攻。
因此,虽看上去伤了不少的人,可实际上保存下来的却是完整的三分之二战力。
情势似乎有些不妙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杜盛年连忙就去找冯先生,将情况说明。
冯先生见他这番打扮,便知他在军中的地位并不低,顿时神色变得严肃起来,连忙叫来了几个村民,嘀咕一声之后,村民们便忽然朝着后方退去。
一场厮杀正式开始,为首的土匪头子眯着眼睛,瞧着这些不好对付的村民顿时暗骂一声,“娘的,谁说这坨子村的人是最好打的,怎么一个个比咱们还像土匪似得!”
土匪头子身旁的大个子摸着被打的地方,苦笑一阵,“老大,俺就说了,这坨子村不好打,你自个儿要听那个臭娘们的。”
两三年前的坨子村,可是打劫那些贵族官员们的好手,以前和周边几个村子拧成一团的时候,可没少打劫那些路过的商队之内的,甚至还和官兵们对着干过呢!
以前在这边境混的,谁不知道哪些村子是不能招惹的?
可这位老大倒好,硬是要来找这硬茬子。
双方很快交手,村民们可是一点也不懂得手下留情为何物,只知道要是被这帮土匪进了村子,那家里的女人孩子们可就要遭殃了。
因此一个个就像是打了鸡血似得,在加上后来武力不弱的杜盛年,一时间竟是僵持了下来。
不过此时,村里的女人们可也没闲着,一个个开始烧起了水,跟着王三娘一起将那装着滚烫的热水桶搬到村口边的高处位置,瞅着那些土匪就像他们泼沸水。
顿时一声声惨叫便在周围回荡开来。
“臭不要脸的,竟然来咱们村子抢劫,也不看看咱们坨子村以前是干啥的?老娘烫死你个老不死的!”
“哼,姐妹们,咱们使劲儿的泼,让这帮小土匪瞧瞧咱们的厉害!”
……
跟着王三娘一起来的不少村妇都哈哈大笑起来,瞧着那些被烫伤的土匪更是幸灾乐祸。
当然,偶尔也会伤到自己人,不过也就是被骂两句就没事儿了,总的来说,惨的还是那些土匪。
这帮土匪选在今日也的确是他们倒霉,因为他们前脚刚朝着坨子村来,后脚里正也把军营里的人朝着村里带过来了。
等到里正他们听到前面的异动,见着竟然有土匪袭击村子,跟着来的官兵立刻就上前去帮忙去了。
经过一番混乱,虽有村民受了些伤,不过万幸的是,并无人死亡。
领头的将军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被自个儿手下绑起来的土匪,“把这些人都带回镇子上去,看看有没有北寒的奸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