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坨子村,正位于边界封地境内,也属凌王管辖。
坨子村位处偏僻之地,四周被深山环绕,只有一条通往镇上的泥泞之路,平日里坐牛车,也要两个时辰。
与其天天记挂着那深仇,还不如好好的养好身子,若是有机会,能够找到被贬外省的父亲,或许还能够将前身冤屈全部还给云尚男与柳眉那两个贱人。
对于前身丈夫的爱,在她听到那三个字的时候早已成灰。
曾有多在乎,如今便有多愤恨。
沈念念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弧度,他们倒是打的好算盘,迟早有
接下来的几天,沈凝霜一直处于昏昏沉沉的状态,耳边的哭闹叫骂声从未断过,偶尔还有人喂她喝水。
沈念念坐在门口,搓着风干的玉米,脸色阴沉。
突然,只觉得脑海深处涌出一阵阵的疼痛,沈凝霜只觉得眼前一黑,又昏了过去,失去意识之前,她好像还听到了刚才那个叫子安的孩子,惊恐的哭叫声。
沈凝霜一死,不仅不会让他们背的一个忘恩负义,落井下石的名声,还能够保住一笔不菲的财富,充实他们自己的小金库,何乐而不为?
姐,你喝。”
不过京都朝中谁不知这是先皇在为新皇扫除障碍,凌王的母亲曾时先皇最宠爱的皇后,只可惜皇后早逝,新后上位,有了后娘便有了后爹。
那碗看上去破破旧旧的,不过她也没有嫌弃,只觉得嗓子都要冒烟儿似得,所以直接接过来就喝了个干干净净。
沈念念是这具身体的名字,想起前生种种,她虽恨,可如今距离那京都天高地远,想要复仇,又谈何容易?
虽然搞不清楚现在到底是什么状况,不过她曾从一些奇闻异志的古籍上见过借尸还魂之说。
只恨自己识人不清,竟是将蛇当成了犬,最后落得那般下场也是自讨苦吃。
……
沈凝霜如今已经能够下地了,这两天的休养可谓是受尽了这一家子的白眼,即便是她活着之前,也没有受过这般待遇,因此十分不习惯。
若非当年元皇后的娘家还有点权力,将四皇子弄出皇宫,扔到军营里去训练,在生死间挣扎,从战场上一次次的爬回来,最后成为震慑北寒匈奴的重要人物,恐怕这位四皇子早就死在了深宫之中。
这位当年先皇最宠爱的四皇子,在继后成天的枕边风的吹鼓下,在宫中过得是连个奴才都不如。
最后还是先皇在驾崩之际,将边界这边连着的八个州划入了被封为凌王的四皇子名下,让骁勇善战的凌王守着这一方疆土,不被敌国骚扰。
这一道指令下达的时候,不知有多少百姓为凌王不公,然而畏惧于皇权,却又不敢明于表面,只得暗暗可惜。
而也正因为四皇子威名赫赫,在战场上所向披靡,在百姓之中的威望非常高,才引得先皇忌惮,最后封王之时硬是将这边界的苦寒之地划给了他,并且下令,让凌王永镇边境,非皇帝召回,绝对不可离开封地一步,否则谋反之罪判处。
足足花了五天的时间,她才将所有的记忆整理清楚,紧接着,在那妇人的照顾下,又一日一日的好起来。
意为死去之人的魂魄附于另外一将死之人的身上,重新活过来。
她想,自己现在可能就遇到了这种情况。
冰凉的井水下肚,让她脑子也骤然清静下来。
那妇人和男孩也是坐立难安,除了按时给她喂些苦涩的药水之外,也别无他法。
她知道为什么云尚男想要一把火将她烧死,不论怎么说,她都曾是明媒正娶回去的正经夫人,那么多的嫁妆,足以让侯府内的那些人个个眼冒金光,若是将她休了回去,那些嫁妆肯定是要拿出来还给她,让她带走的。
反正她娘家败落了,一场走水,足够向外人解释云家的二夫人是意外身亡,至于能不能进他们云家的祖坟,那可就是他们说的算了。
正是打着这个主意,所以,沈凝霜就必须得死。
虽然都说边界不太平,可是边界这边的百姓却都知道,自从凌王接管这边后,那些外敌便再也不曾来骚扰过,因为凌王的铁血手段,直叫任何一个外敌人只是听了他的名字,便两股战战,吓得屁滚尿流。
再次清醒的时候,看着仿佛又苍老了好多的妇人,想到昏迷时那些感同身受的记忆,她不由眼睛一酸,轻叫了一声:“娘……”
坨子村坐落于边界的一个十分偏僻的山坳里。
只是云尚男和她那个曾贪得无厌的云老夫人又怎么可能轻易的将这么一大笔财富拿出来?
东易前些年朝中局势不稳,外有北寒匈奴在边界烧杀抢掠,搞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这里交通不发达,早些年的时候,这里经常会有吃不饱的流民冒险进入山中寻找食物,哪怕明知山上野物凶恶,为了活下去,这些人也是豁出了命去。
她虽昏沉着,可是在这一段时间中却也像是看故事一样,见证了另外一个和她同龄女子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