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大好,更欲重用前太子轩曲浩。帝王做事反复无常是有的,可要说任用知有谋逆之心的人,即使对方是自己的亲骨血,未免匪夷所思了。轩煌的生宴对我而言确是机会,能亲自前往一探究竟,不过在苏兮月这不大好说话了。
我稍有思量言辞,淡笑道:轩弈尘并没对我提及这事,况且翔钧的寿辰未必会请我一去。”
“你是神武摄政王,又与他两个儿子交好。神武与其派使臣前往贺寿,不如你出面。”说话间的苏兮月瞧不出哀乐,自顾自的呢喃:“你前些日子四处游历,一心记挂三国局势,送与我的信中还时常提起与两国邦交的事。既要与镜月为盟,轩煌的寿辰就忽视不得了。”
我满腹思量能说服他的话,倒不想他说出一番道理来,遂笑道:“原是我要说服你的话,没料都被你说去,我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苏兮月垂敛的眸中凝愁深重,无声叹息道:“苏平日甚少会聊情势发展,但从你作息中还是能探究一二的。每每见你深锁眉头的神态,哪怕心中有气,也知要大局为重。”
不知也罢,他开口明说顿令我很是内疚,沉默良久只说:“早些入寝吧。”
如今独自处理朝政,苏兮月便不曾有过去空闲,人刚躺床上还未有半盏茶的时间就轻鼾响起。我侧躺在苏兮月身旁,轻笑地直摇头,起了灵力帮他驱散疲态。
第二日刚到卯时苏兮月便起身梳洗,匆忙吃了小半碗清粥填辘辘饥肠,有福安盛陪着敢去上早朝。我依旧目送他离去才回屋,转身之际我忽叫住素心,“你派人去纪府送帖,请纪非明得空来王府小聚,说我有事找他商议。”
该发生的总逃不掉,我才回到寝卧打算梳洗番,轩弈尘无声息出现在门外。他没径直走入,礼貌地叩了两下门,询问地开口:“可许我进么?”
我瞄了他眼,既决意当他是自己人,便没闹虚礼停下手上动作,“王府里没你去不得的地方。”
话虽说得隐晦,轩弈尘是个心思清明的,自然听懂我暗指的意思。轩弈尘微有羞赧的低垂眼睑,双颊似有胭脂晕染,莞尔一笑如春晓之花,叫人流连间舍不得移眸。
轩弈尘十指交缠摩挲,神情动作颇为羞涩,“离这屋里真是清雅。”
屋里的字画玉器都是寻思禅与苏兮月布置的,皆是随着他们喜好来,翔云归来后我诸多繁忙,偶有一日注意到同是赞叹了番。我回头瞧轩弈尘目光停在挂墙画上,便笑道:“你若喜欢随意挑了拿去。”
轩弈尘兀然起身,胆大的拉我走到画前,指了名字落笔处,“离定是不曾仔细观赏过屋里的字画,否则不会说出让人伤心的话来。”
若非轩弈尘心细,我怕自己要好些日子才会发现,屋里的大多字画竟都出自寻思禅与苏兮月的手,两人画风笔划迥然不同,评不出好坏,各有千秋。
轩弈尘指尖抚着一处空白的墙,笑说:“这块留给我可好?”
“六皇子送的礼,璃断然不会拒绝。”谈笑而来的正是寻思禅,他进屋瞪了我眼,愤愤道:“我的画当真如斯不堪么,竟可以随意取下送人。”
寻思禅的质问并不让人惊惧,软绵的音色口吻,亦知不是真恼。我嘴边挂着一抹宠溺的柔笑,慢条斯理地回答:“刚是不知道来处,当真是能随便送人的。不过这会儿子,我是舍不得送了。”
寻思禅鼻尖微动,仿佛不信的撇开头,嘟囔道:“贫嘴。你的话只能信三分。”
“是我唐突,害你们生了嫌隙。”轩弈尘不管不顾地揽下错,措手不及的话让我们楞了半晌,瞬息后我与寻思禅抿嘴轻笑。
寻思禅看出轩弈尘有逃避的心思,忙勾起轩弈尘到罗汉床坐下,“我与璃置气呢,没想到先是把你给吓了。我只恼他,绝没连带的意思,你且心安坐着听璃辩解就是。听闻你素来体弱,大清早的雾朦露重,走久了shi气入体,岂不伤身子。”说罢寻思禅迅速击掌两记,屋外突然陆续走进几个端小菜的婢女,垂首的婢女放下盘碟纷纷退了出屋。待人退尽,寻思禅方浅笑开口:“这时辰想来都没吃早饭吧,我与璃四目相对也是无趣,六皇子就一起吧,”
多亏寻思禅一张巧舌相劝,轩弈尘刚萌生逃离的想法便扼杀了,他微点点头,静默乖巧地围坐在饭桌边。轩弈尘的一顿饭吃的很是安静,也不知是否在介怀适才的玩笑,只是气氛的确太过静谧,我与寻思禅无所适从,倒也不敢开口。
饭毕我漱了口,仔细观察轩弈尘脸上细微表情,见他情绪好些,遂问:“你这次到神武来,真的只是为到苏王府来小住几日么?”
轩弈尘听闻也不隐瞒,坦白直言:“过两个月是我父皇六十岁生辰,听三哥话里的意思是要大办的。前阵子璃在镜月帮了不少忙,父皇便想趁这机会宴请你,又知三哥和我与你交好,干脆要我俩当说客。”
恰逢池羽洗漱完前来,桌上此刻已无多少吃食,好在池羽并不介意,拣了自己爱吃的几样填饱饿肚。依习惯调配过的水清过嘴里残渣,池羽微颦眉道:“轩煌好大的架子,摆个寿宴不光要神武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