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柔没放在心上,可第二天在公司也没有看到徐诣,倒是见到许久没有出现的周岩。
温锦柔与周岩不过是普通的合作关系,谈不上朋友,周岩主动到她办公室这个举动,着实让她意外。
“温小姐,聊聊如何?”周岩站在她办公桌前。
温锦柔放下笔:“周先生已经在我办公室了。”
周岩淡笑着坐下,“徐诣受伤这件事你知道吗?”
“听说过。”
周岩若有所思地点头,也没提其他,拿过她桌上的便签,提起钢笔写下一行字,把标签放在温锦柔面前:“这是医院地址。”
“周先生这是什么意思?”
周岩:“没什么,你或许会需要,我只是举手之劳。”
“我不需要,也不打算去看他,徐诣受伤与我无关,他就是死,好像也跟我没关系。”
温锦柔很平静的说出这番话,周岩亦面无表情,打量她几秒,云淡风轻的笑笑:“温小姐心挺狠,我上次遇见与你一样心狠的姑娘,还是许久前,不过你比她更胜一筹,连七情六欲都没有。”
温锦柔哪里听不懂周岩话中的深意,“周先生的这番话倒是让我对这位小姐更感兴趣,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和这位小姐结实,做个朋友。”
周岩是看不过徐诣那副惨样,作为朋友把他的状况告诉温锦柔,至于温锦柔去不去,这不是周岩能左右的,也没没功夫在这儿跟温锦柔打太极,站起了身:“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
温锦柔笑:“周先生慢走。”
周岩步伐微滞,回眸看她:“温小姐如果真不喜欢徐诣,不如让他断了念想。”
温锦柔抬眸,手中的笔轻轻转了两圈,笑着说:“在这次合作之前,我曾经打听过周先生,知道周先生守护宴小姐多年,宴小姐却心系他人,甚至连你什么心意都不知道,只将你当个哥哥,努力与你保持距离,是你自己非要贴上去,追上去,这么多年人家也没有给你个念想,你为什么要做舔狗?”
周岩:“………”
温锦柔盯着周岩逐渐转冷的神色,仍旧是笑:“你们男人就是这样,喜欢人家姑娘,没有给你回应,便觉得是我们想吊着你,真没风度。可你们不知道,谁稀罕你们的爱?不都是你们追着赶着要贴上来?你让我去断了徐诣对我的念想,不如问问你自己,能否先断了对宴星沂的念想。”
周岩:“………”
他当然不能。
温锦柔收回目光,重新低头工作:“念想这东西从来就不是我或者宴星沂能决定的,你和徐诣,要断只能自己断,碍不着我们女人。”
“噢。”她突然停顿一下,笑着说:“或许周先生这么多年都没有追到宴小姐,就是因为还没有摆正自己的心态。”
周岩这么多年,向来只有别人怕他的份儿,从未被女人怼过,温锦柔算是头一个。
起初当然是不悦,听完她的话,突然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对星沂?又或者,徐诣应该怎么对你?”
温锦柔翻阅着文件,语气淡淡:“我和徐诣,周先生还是不要管了,乱着呢,三两句话说不清楚。至于您和宴小姐,真想让她给你个念想,你难道不是应该立即表白,让她知道,你不是把她当妹妹,这还用我教你?徐诣都比你做得好。”
周岩:“………”
他忽而笑了声:“听温小姐说完一番话,我终于明白徐诣那样的性子为什么也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不过要谢谢你对我说这番话,我回去会好好想想。”
他不是不想表白,是不敢。
宴星沂心里有别人,当他是兄长多年,周岩如果贸然说出自己的心意,或许连朋友做不成。
周岩离开后,温锦柔却无法静心工作,他留下的那张字条还在桌上,上面写着徐诣医院的地址。
温锦柔眉心逐渐蹙起,拿起这这张纸条扔进垃圾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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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诣在私人医院,原本觉得是小伤,可后来影响到工作以及日常生活,到医院拍片才知道伤到了骨头,得住院观察。
已经三天没有见到温锦柔,纪庸每次到医院,都会发觉他盯着自己手机发呆。
“你这是等温锦柔给你打电话?”
徐诣眼神仍旧放在手机上:“我没有她电话。”
纪庸啧啧摇头:“那你干嘛这么出神的盯着手机,像看你情人似的。”
“还有,挺不行啊你,这么久了还没有温玉落的电话,我有,你信不信?”
徐诣终于抬眼看他:“你怎么会有?”
“顾向烟,我新追的妹子,她和温锦柔关系还行,我通过她知道的温锦柔的电话,哥们儿特意给你留意的,要不要?求我啊。”
徐诣眼神幽冷地看着他。
纪庸投降,“行行行,怕了你,我猜如果是温锦柔让你求她,你肯定都愿意跪下来吧,真差别对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