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越来越苍白,看着他支撑不住骤然倒下,看着他将头靠在自己的肩上,轻轻问了句,“顾大人,你可曾有一点点爱过我。”
眼泪骤然跌落,顾矜走到卫皎背后抱住他,勾唇,轻轻凑到卫皎耳边道,“我怎么可能不爱你。”
声音浅浅,可卫皎已经不可能听到了。
眼前所有的景物扭曲,飞花褪色,房庭衰败,面前人亦是如飞沙般被吹散,顾矜蹙眉。
脑海中记忆翻涌,他才骤然想起来,狭窄的山道,卫皎沾了血的脸,段诩Yin冷的表情和最后他同卫皎那纵身一跃,以及卫皎带了颤抖的那句,“顾矜,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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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矜昏迷不醒,卫皎急的团团转,却还是只能干等着。
他们出了峡谷的第三天,便碰上了前来接应的淳于珂。秦素衣看着淳于珂肩上豁开的一道血口,淡淡道,“心愿已了?”
淳于珂看着不远处正牵着马的顾赪,但笑不语。
卫皎懒得看他们神神秘秘,一个人钻进轿子里继续守着顾矜发呆。烧已经退了,可人还是没有清醒的意思,难道是掉下来的时候磕到头了?
卫皎摸了摸顾矜的后脑勺,圆滚滚,不说伤口,就是连肿包都没有。卫皎叹气,“顾矜,你怎么还不醒。”
轿子里铺了毛茸茸一层毛皮,卫皎躺在顾矜身边,睁眼看着轿子顶,轻声道,“段诩登基了,除了你,所有的事情同上辈子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顾矜啊,你说我重活一遍是为了干什么的?”
顿了顿,卫皎轻笑,“大概如娘亲所说,我重来一回就是为了泡你的吧。”
“有时候我真的庆幸自己重生,这样才能像如今这样同你躺在一起,可更多的时候,我却在想,如果我没有重生,我没有来京都,没有碰到你,是不是一切的发展还是会同上一辈子一样,你对段诩念念不忘,我对你穷追不舍……”卫皎嘲讽一笑,“上一辈子,我还是不能释怀啊。”
“不过,却是我贪心了,总想着上辈子的答案,罢了,这辈子能得你一句回应,已经是我的福分了。”
卫皎看着轿顶,闭眼,“我不求别的,只希望这一世,我们能安安稳稳的走下去。你也不要被段诩拐走了。”
“谁说我对段诩念念不忘?”带了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卫皎僵硬的抬头,脑袋却骤然被人一手按下去,顾矜将头埋在他怀里,声音闷闷的,“我却是不晓得,我们还有上一辈子。”
卫皎:“……”他刚刚听到了什么?……完了,露馅了!会不会被当妖怪烧死?
感觉到卫皎僵硬的身板,顾矜抬头,唇角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卫皎,我方才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个傻瓜,为了我死了,”
卫皎瞪大眼睛,如受雷劈。
“顾……顾矜……你……”磕磕绊绊说出几个字,剩下的话语却被顾矜堵住,感觉到顾矜咬在他唇上的牙齿,卫皎懵在原地,任由顾矜将他扑倒,而后一滴一滴的水泽落在他脸上。
“原来,这不是梦啊。”
卫皎看着顾矜那像是在笑又一直掉眼泪的脸,良久,环住顾矜的腰,叹息,“不是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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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寒蹊江的那一日,天降大雨,段诩的军队同秦素衣交锋,两股军队冲击,在相交处撞击在一起,拧出通红的血来。
卫皎被秦素衣捆成粽子打包扔到船上,同时被扔进来的还有被秦素衣一巴掌拍昏的顾矜。
“你想干什么,我没意见。”秦素衣身上还带着杀人后的血腥气,望着在地上蹦哒,想爬起来的卫皎,秦素衣叹气,“你爹不比我,断袖这事,你自己同你爹说去,我不会给你说情,要是你连你爹都说服不了,那还是早点娶个媳妇生孩子吧。”
言罢,秦素衣抬手关了房门,船只摇摇晃晃,往江岸而去。
为了防止卫皎半路逃跑,秦素衣把卫皎捆的死紧,五花大绑,卫皎挣扎半晌,完全挣扎不开,只能寄托希望于躺在床上的顾矜。
至于他爹,他早有计较,最狠不过被抽一顿,打个半死而已。若是他爹真的不能接收,实在是不行他就带着顾矜跑路,往更南去,一路看看大江南北的山山水水也是不错的。
顾矜醒来时便看见卫皎眼泪汪汪的看着他,身体被绳子裹的像个粽子。
“我们这是在哪儿?”顾矜起身,正站起来,就是一个踉跄,扶着桌沿,顾矜皱眉,“我们正在渡江?”
“娘让我去对岸找我爹解释我们的事。”卫皎示意顾矜帮他把绳子解开,“放心,战场上我娘吃不了亏,我爹……他不会为难我们的。”
顾矜解绳子的手指颤了颤。众所周知,淮阳王只有卫皎这一个嫡子,在南地称王,卫皎必定是要继承王位。
一个未来的储君,怎么能够是没有子嗣的断袖。
“顾矜?”卫皎看着顾矜出神的模样,蹙眉。
“没什么,方才出神了。”
顾矜抬手将绳子解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