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朵,让宁骑着车子带着你!”
然后小朵只好勉强坐在后座上,宁从公社骑车往家走,经过小朵村子的时候,小朵一下子跳下车来,又跑回娘家去了。宁也没追。
小朵又起诉的到法院,终究是离婚了。
小朵回来搬东西,宁坐在炕头上一个劲儿地哭。婶婶在旁边看着。
“小朵啊,你拿错了呀,这床被子是我们的啊!”婶婶说道。
“妈,她想拿什么,就拿什么吧,你不用管!”宁说道。
婶婶说得没错,小朵可能是记错了,把婶婶家做得新被子拿走了一床,她娘家做得被子落下了一床。
小朵这个女孩儿,我在村子时候也见过,人很实在,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但是可能在婚姻上抱着太过于美好的幻想,她平生最痛恨的就是男人打老婆,所以无论宁怎样不愿意离婚,小朵终究是铁了心。
10.
小朵走后,晚上安过来叫宁回婶婶那边吃饭。吃饭的时候,宁手拿着碗,也不动,低着头,依然一个劲儿的掉眼泪。
饭后,宁要回去睡觉。又扭头说:“我一个人害怕。”然后婶婶就让安就抱着被子,陪他一起回去。
后来宁跟我说: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开始想小朵,然后想爸妈,最后我想到了我哥……”
“之前我从来没有管他叫过一声‘哥’,他在我面前从来都不说话,老是笑,我就觉得他傻乎乎的,喜怒哀乐都不知道,又怎么知道人世间的黑白真假……”
“会哭的孩子有nai吃,我就是那个会哭的孩子,他从来不哭不闹,更不会说话,所以没有人会去在乎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就是他对别人好,别人也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也不会记得感激他…….”
“我就是这样,静下来想想,哥对我那么好,我对他却那样麻木,而他还是一如既往地对我好……”
“忽然我觉得,我欠我哥的情,太多了;我甚至都没有好好地正眼看看他,我都不能清楚地记起他的模样……”
“那晚的月亮很圆,很亮,就好像一种讽刺;月亮从窗户照进来,屋子里也很亮,我看着哥的那张脸,饱经沧桑的样子;我发现哥长得很漂亮,虽然我跟我哥在一块的时候,别人从来都是夸我,其实我哥长得比我更好看,可他从来不计较……”
过了些日子,宁的心情,渐渐地好些了,跟着家里人一起下地干活儿了。玉米苗长出来了,一家人扛着锄头去地里薅玉米苗。快到中午时候,天气依然热得很,别人都陆陆续续回家了,宁也让叔叔和婶婶跟着大伙儿一块回去了。
地里就剩下安和宁两个人,他两兄弟都很能干,一直把地里玉米苗薅完。
安骑着车子,后面带着宁。路不是很平,安骑得很慢,很稳。
有的人已经开始浇灌了,路上就挖了一道坑,里面铺软带走水,浇完地就把坑填上,刚刚填上的坑,总是有点洼。安的车子骑到这里就顿了一下,宁在后面故意一晃身子,两个人就骨碌骨碌滚到草沟里去了,车子倒在斜坡上。
安爬起来,看见宁趴在草丛里一动不动,就把宁转过身来,半抱在怀里,宁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安慌了,不停地摇晃着宁,宁突然睁开眼睛,笑了,一把抱住安,趁势扑倒在地,两人就顺着草坡滚到了沟底,两人就像拧在一起的麻花,紧紧贴在一起。
村里的孩子说,看见安和宁在一块亲嘴,人们听了就笑,没有人当真。
玉米苗薅完了,就开始准备浇地。晚上,安和宁拿了被子,就睡在地里,看着机器和软带。
漫天的星星,只是黑夜里有点chaoshi。两人都穿着衣服睡,随时可以起来看看地里的情况。
安望着宁,一直笑;宁看着安,也笑了。宁索性钻进安的被子,藏在安的怀里,还是忍不住笑,安就抱着宁,就像搂着一个孩子。
安忽然做起来,宁也从被子里钻出来。
安比划道:“如果有一天,哥先死了,怎么办?”
宁没有多想,因为人总会老,总会死,安的年纪比宁大,那很可能安先死了。
宁抓起安的双手,说:“如果你先死了,你就在那先等我;到我死了时候,还回到你身边,依然被你托在手掌间……”
我放佛就看见,小时候,安抱着宁的样子。
第4章 安宁
11.
当玉米熟了,被收进粮仓,小麦种子又被播进了土地,这样漫长的农闲时间就来了。
吃饭时候,宁说:“我想出去找点活干。”
“去哪儿?”婶婶问。
“有个朋友在济南干活,我想先去济南看看,找点活干。”
人年轻的时候,总不愿意憋在家里面。
走的那天早上,婶婶说:“在外面不行,就回来。”然后婶婶叔叔,还有安,送宁到庄上的公路上等车。天还有点早,冻得有点冷。
宁悄悄对婶婶说:“如果哥结婚的话,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