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季寒脸色铁青地瞪著那个扬言要让他戴绿帽子的妻子。“我希望你只是在开玩笑。”汝宁脸上的笑容倏失“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吗?”她面无表情地说。刘季寒咬了咬牙。“你到底要我怎么样?”炳!现在还在问她这种话,之前都是在放屁吗?汝宁噙著冷笑转开身子。“我想,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刘季寒沉默片刻。“你真的容不下她吗?虽然你的年纪比她小,可是既然她居侧,她会懂得分寸的。”他才是真的是放不下那个温柔的大小姐吧?心头窜起阵阵刺痛,汝宁表面上却是淡漠无比。“去下聘吧!尽早把人家娶过来吧!”语毕,汝宁回身就走,走得那么急、那么快,不晓得后面是有鬼,还是有魔在追赶她。刘季寒望着她臃肿的背影,心里隐约明白自己又惹妻子不高兴了。他暗暗叹息著,过去的他是一个从不知畏惧为何物的沙场勇士,甚至连“死亡”二字在他眼里也不过是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已。可曾几何时,他心中却充满了担忧害怕,担忧妻子会离开他,害怕他会失去妻子,连他自己都认为自己的想法实在太怯懦、太可笑了,可他就是无法自制的被恐惧占据了心头。其实,他也不是心里喜欢秋霞喜欢到非得把她娶进门不可,若是仔细思考衡量一番,在天秤的两端,秋霞甚至是一点重量都没有的。现在想来,他是喜欢她没错,但那种喜欢纯粹是一种单纯的喜欢,一种不分性别的喜欢,与男女之间的爱恋是丝毫扯不上关系的。甚至,是在他娶了妻子之后,妻子才让他明白了情爱的真面目,也教他体会到情爱的滋味到底有多折磨人!然而,他对秋霞的确是怀著一份愧疚,当初虽是官世伯先提起秋霞的终身大事,可他却也没有拒绝,因为对当时的他来讲,秋霞应该会是个好妻子,而不是因为他对秋霞有什么特别的感情。若不是当时他仍需频频上战场,为免秋霞再次做望门寡,他们才把定亲之事延后。可也就是因为他没有拒绝,才会令秋霞心有期望而苦苦等待,并不能因为他曾经说过“若是有中意的对象,大可不必顾虑他而应允下来”这两句话就磨灭掉他的责任,所以,他认为即使自己不爱她,至少也该好好照顾她。但是,那个让他完全投降的可恶妻子却完全不能容忍娶妾之事!在这种情况下,他又能如何呢?唯有再尽力去说服妻子试试看,若果真的不行,他也只好先设法替秋霞另觅对象,再设法说服秋霞接受了。无论如何,他绝对不会让妻子离开他的!署衙的书房里,刘季寒摊著紧急公文看得皱眉不已,尚不知待会儿会有桩更紧急的事件教他更是眉头打结。“子秋、子秋”乔守卿一路嚷嚷著冲进来。“什么事?”刘季寒的双眼仍然紧盯在公文上,头也不抬地问。“刚刚驴马行的人来报告说,夫人租了他们的马车上伊州去了。”乔守卿喘息著说道。“什么?”刘季寒猛然抬头,一脸的不敢置信。“你说什么?”“夫人租马车上伊州去了,因为夫人挺了个大肚子,驴马行的人实在很担心会不会出什么差错,又很奇怪夫人要上伊州为什么不是府里派人送过去的,所以考虑再三之后,还是派人来通知一声。”“该死!”刘季寒低吼一声,跳起来便往外冲去。“还不快叫人备马!”乔守卿紧跟在他身边。“已经吩咐过了!”“那个女人,都快生了,她还跑到伊州去做什么?”刘季寒咬牙切齿地咆哮道。“这个”乔守卿犹豫了一下。“驴马行的人说,夫人告诉他们是要到伊州去替大将军提亲下聘的。”“什么?”刘季寒蓦然煞住脚。“你说她要去替我做什么?”乔守卿当然也跟著停了下来“替大将军向伊州刺史提亲下聘。”他正经八百地重复一次。“嗄!”“而且,夫人还请他们帮她找房子,说是夫人自己要搬过去住的。”他的表情实在很有幸灾乐祸的嫌疑。刘季寒大大的一愣,而后怒吼一声“该死的女人!”随即气急败坏地拔腿又冲了出去。“我只不过是昨天跟她提了一下,是不是在她生产前后时让秋霞来陪陪她比较好,她居然就”就准备离开他了!为什么这个女人就这么喜欢和他作对呢?“哈,原来是自找的。”乔守卿喃喃地咕哝,远远的瞧见马匹已备好在府门前。“唔!效率真快,值得嘉奖!”
刘季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少在那儿凉快了,书房里的紧急公文去看一下,先在心里打个底儿,该先准备些什么就去准备,明白了吗?”“属下遵命!”乔守卿装模作样地恭敬施礼,直到刘季寒上马绝尘而去后,他才直起身来放声大笑。“哇哈哈哈没想到这场战役他会输得这么惨哪!这可是他生平头一遭吃败仗哩!常胜将军的美名这下砸锅啦!”尚好驴马行没有考虑太久就派人去通知都护府,而刘季寒的爱马脚程也够快,才让主人在最险的那一刻里终于赶到了。未经通告,刘季寒便飞身冲进伊州府邸内,掠过一干府卫直闯向后府前厅去,刚刚好听见汝宁说到“其实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是想替”他立即大喝一声“住口!”厅里所有的人,包括汝宁、官则勋和官秋霞都被他的突然出现和那一声大喝给吓了一大跳,特别是汝宁,她捧著肚子差点摔下椅子去,刘季寒恰好一路飞身过去扶住了她。“老天爷,你是想吓死人哪!大将军。”她惊魂未定地拍著胸脯。刘季寒根本不认为有什么事能吓得著她,于是冷冷地说:“我才想问你到底想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