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现在种田不好过日子,炒股票比较好赚,人家告诉我的,所以”“人家说的话不一定对。”靳文彦淡淡道。“所以,都赔光了?”老太太畏缩一下,但马上又挺直身,意图用更专横凶悍的态度压过对方,找回控制场面的气势。“赔光了又怎样?想当年靳家的财富”老人家就喜欢回想当年。“全都没了!”非常柔和的,靳文彦再一次毫不留情地砍断老太太撒泼不讲理的语气。“不管当年靳家有多少财富,都已被不肖子孙挥霍殆尽了!”所谓不肖子孙指的是谁,不必说得太清楚,大家心里有数。那张搬玉山来压也压不平的鸡皮老脸顿时又心虚的抹成一片鲜红,旋即又愤怒地转黑。“你”光听一个字就可以猜到她下面的话肯定是学鸭子叫。“好了,我该走了!”蓦然起身,靳文彦若无其事的结束话题,不打算继续留下来听老人家练嗓门,他不想在这时候失去耐性。“等等,我的话还没说完!”老太太在他身后怪叫。真不幸,他听够了。“站住,听见没有?”靳文彦的步伐加快。“站住,你这个杂种!”靳文彦充耳不闻。老怪物!“要把我交给妈妈?”虽然早就猜到会是这样,但一旦亲耳听到,方蕾还是很吃惊。“因为你未成年,势必要把你交给监护人照顾。”方丽轻轻道。“只要有地方住,我可以照顾我自己!”方蕾毅然道。方丽叹气,摇头。“房子全都要卖掉,你没有地方住,除了妈妈那边。”方蕾顿时脸黑一半。“他们是故意的对不对?爷爷、奶奶只是陪你到日本念书,还有五叔,三年后他也会回来不是吗?”“不一定,或许爷爷、奶奶和我会一直住在日本,五叔也可能继续在新加坡工作。”方丽说。“无论如何,这公寓已经是三十几年的老公寓了,如果不是爷爷、奶奶住习惯了,其实大家都早就不想住这种老屋子,这回刚好乘机卖掉,就算真的要回来,我们也会买新房子住,最好是那种环境高尚的电梯大厦,我想爷爷、奶奶应该会同意。”方蕾面无表情地沉默半晌。“所以,我只能到妈妈那边?”“只剩下妈妈还在台湾呀!”方丽无奈地指出事实。“但你可知道如果我住到妈妈那边去会发生什么事吗?”方蕾愤怒得声音都有点变调了。“告诉你,这回跟上回不同,他打算”“不要说了,”方丽心虚地别开眼。“我知道,我都知道!”“你都知道?”方蕾吃惊的重复,投注在方丽脸上的眼神又逐渐转回漠然。“但是你仍打算眼睁睁看着他们把我交给妈妈?”方丽垂眸不敢看她。“对不起,我也很想帮忙,但但是”方蕾咬咬牙。“我会逃!”方丽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不知该如何说才好,见状,方蕾恍悟二伯他们必定早就考虑到这点。她不由撩起一弯不带笑意的笑,嘲讽的。“可是我没钱又未成年,连身份证都在二伯那边,终究逃不了多久;就算让我找到愿意收容我的朋友,他也一定会想尽办法找到我,到时候必然会连累朋友家人被告诱拐什么的;如果是在街头混,不用猜,多半会被骗或被强迫出卖自己,那倒不如”说到这里,她若有所思地噤声,垂眸沉思。“倒不如怎样?”见她说一半打住话,方丽好奇地脱口问。方蕾抬眼,睁大眸子看住方丽,又好像什么都没看,表情很诡异。好半晌后,她才突然说:“我要打电话给妈妈!”声落,匆匆跑出去,因为她家里的电话也只是摆饰而已,根本不通。五分钟后,她停在公寓附近的公用电话前,拿起话筒,插卡,按键“喂,妈,我是小蕾”才刚踏入饭店房间回手关上门,手机就响了起来,靳文彦顺手掏出来接听,一面脱下湿外套扔到床上。“喂原来是你,什么事?”“你什么时候回来?”手机另一端,靳克彦开门见山地问。“还早得很。”靳文彦说,继续扯开领带丢开,再掏出放在外套里的香烟。“究竟什么事?”“我在祖母这边。”“所以?”点燃一根烟,靳文彦走到窗边望着外面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雨,深深吸了一口烟。“祖母以为今年是你会来替她庆祝生日。”“然后?”“她说你该结婚了。”靳文彦无奈地摇摇头,又吸了口烟。“这回她找了多少人去?”“不多、不多,才四个而已。”靳克彦的语气隐隐带着幸灾乐祸的味道。“都是她家族那边的亲戚?”“三个是,一个不是。”靳克彦笑呵呵地说。“从二十二岁到二十五岁,标准的名门闺秀、千金小姐,都长得不错哟!”“既然你觉得不错,那就让给你好了!”靳文彦很大方的把机会让给弟弟。“不不不,”靳克彦早有准备。“中国人说的,长幼有序,你是哥哥,自然要你先!”“真友爱!”靳文彦喃喃道。“不管如何,告诉祖母我赶不回去。”“上帝保佑我!”靳克彦呻吟。“我会被祖母活活唠叨至死,你回来后刚好替我办丧事,亲爱的老哥,请记得把我葬在爸爸、妈妈的坟墓旁,感谢你!”听他说得如此悲惨,靳文彦不禁莞尔。“得了,你又不是头一次应付祖母。”“但是没有一次像这回这么难以应付,我该怎么说?她快气疯了!”“为什么?”“唉,老哥,这还用问吗?”靳克彦叹道。“想想,祖母特地为你找过多少对象了,竟然没有一个能够让你点头的,这也就罢了,这回你竟敢在她的生日庆祝会上缺席,她”“我从来没有请她帮我找对象过。”“她说那是她的责任。”靳文彦转身到沙发坐下,将烟置于烟灰缸上,头痛的捏捏太阳穴。“我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