俱是玻璃光镜,蓝色紫色的冷光色系,截得满室灯光片断斑斓。轻质铝钢桌椅,玻璃砖墙砌出的吧台,电子音乐水流似的滑过其中,人在灯光中穿梭而过。这是个流质的世界,流荡到屋角,以一片铜制钢墙作为结束。墙后,是间非常普通的办公室,曹从蓝光屋里开门进来,拿起桌上的水杯就咕噜咕噜灌了一大口。楼下那个教会又在唱歌,真是吵死人了,要不要借个麦克风给他们去大街上唱?!“草莓”是pub里的女工读生,探头进来喊着的外号。“rona都没有啦?”“怎么会?”放下水杯,马上啪啪地翻出进货单来看。“昨天不是叫你记得要进货?”“啊!我我”看女工读生的神情,显然是忘了。锐利的眼风飘过去扫她一眼,还不需要骂人,这样的眼神已经让女工读生又内疚又自责地低下了头。这里是的pub,她是老板。然而与其称之为pub,她倒觉得较像个由民。没有乐团演唱或dj是其一,地方小也是其一。她这里不过卖卖酒,有块小地方让人可以跳跳舞,既看不到摇头丸,也不会出现大麻,加上位处巷内公寓的二楼,来往的都是熟客,自然客层年龄放大,也单纯了。这样的地点,rona啤酒自然是销售大宗,连rona都没有,太丢人了吧。捺住火气,只是干脆地吩咐:“去写张纸条贴在吧台上,说rona啤酒卖完了。再去广播一下,今天其它的啤酒一律九折。”老板的吩咐当机立断、干净利落,女工读生只有猛点头的份,赶紧出去了。吐口气。说是一间小店,琐碎纷扰的事倒也永远解决不完。她随着工读生,也走出了办公室。“草莓”一投入那水蓝色的世界,拐弯角杀出一名老早等在那里的男子,年轻秀气的脸庞上是未经世事磨练的简单,他是的新男友阿梆。他略略埋怨地看着。“我等你好久了,你今≈ap;ap;x5929;≈ap;ap;x90fd;不理我。”“没办法,事很多啊。”看来有些不耐烦。“那我下次不到这找你了。”阿梆的口吻,有些撒娇任性的味道。“而且这里好吵。”倒也不是有意冷落他,她压下声音安抚似的说:“好啦好啦,别闹。这样吧,你到隔壁空屋等我,那里就不吵啦。我这边一忙完就去找你,好不?”阿梆有点怀疑。“隔壁没人住吗?”“没有,门都不锁的呢。”很有把握地说。顺手推了推他,指指大门。打发掉阿梆,才一回过头,吧台附近又有个女子朝她挥手。是这里的常客,她的好友何端俪。端俪的名字与她的人实在不太搭调,端俪端俪,她既不端庄也不秀丽,用妖艳来形容好一点。身份则更霹雳了,是别人家的小老婆。“怎么,又独守空闺寂寞,闲闲没事了?”含笑走过去,要吧台给端俪一杯她习惯的雪莉酒。端俪瞄瞄。“我要是不闲,怎么能来当你的免费义工?”这倒也是。端俪没事就到这里充当服务生,有时出国什么的,更是整个店都丢给端俪,端俪也不会跟她要薪水。“喂,喂,”端俪连连拍了好几下的肩。“不过我刚才上楼的时候,发现楼下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一直朝你们店里看耶。”“不会吧?”蹙蹙眉。“也许是在等人呢。”“可是感觉真的很怪耶。”端俪仍然坚持。“那人现在还在不在?”指了指外面。“可能哟。”端俪点头点得认真。倏地跳下高脚椅,走向屋子的最前端,刷地一下拉开窗户往下看,身后的端俪立即喊:“就在那边,那边!你看!”顺着端俪的声音望去,清楚地看见一名西装笔挺的男子独自静静站着抽烟。仿佛意识到有人望着他,他缓缓抬起眼眸,与的视线在空中接上。他平静地端详着她,眼眸深邃清澄,透彻而洞悉,像探照灯似的,即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足以令人感受那股巨大的压迫感。那一刹,的心竟跳得怪怪的。她是不是曾经在哪里见过这男人?只想了一会,便迅速关上了窗,回头匆匆对端俪交代了一句:“我下去看看。”走出楼梯间,站在九月微凉的夜色中,也站在那男子的眼前。她打量着他,挺直的鼻梁,清楚的唇线,光彩暗敛,浑身一股慑人气势,优雅、自信,散发在外的是一种超越自信的气质。这样的男人,不管身在多少人之中,他想必都是注目焦点。心中暗暗赞叹这男人俊逸非凡。咳嗽一声,她看着他,直截了当问:“你找人?”他扬扬眉,很欣赏的直率,眼底一道锐利的光芒闪逝,把焦点全部对准她。那种剖析般的强烈眼神,竟让一向镇定的她无端惊惶失措,她下意识低头看看自己,米黄色七分袖短上衣,同色系的合身短裙,她看起来还好吧?不过那男子眼中所见,倒不是的衣着,他注意的是其它。他看见妩媚绝伦的脸庞,眉眼却一派倔强;浪漫的长发飞瀑般流淌,却带了股帅气;娇艳欲滴的红唇,坚毅地抿成了一直线;短裙下一双修长迷人的长腿,不为魅惑男人,倒像随时会踹男人一脚。他唇角微掀,似乎出色的外表已经过了关。他直接问:“你是曹?”愣了愣,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认识过这样的一位人物。她反问:“你是谁?我见过你吗?”“也许见过,也许没有。”他熄灭了烟蒂,声音很沉很稳。“我是elv的朋友。他移民去美国,临走前要我照顾你。我今天经过这里,就过来看看。”elv,她的前男友。怪不得觉得这男人十分眼熟,或许曾经在elv身边见过?略略不耐烦地:“我跟elv已经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