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栉凭着自己征战沙场的经验,一眼就看出梁帝的状况不是很好。
一瞬间,乐栉竟然有些怔愣得不敢相信。
他一直都像个无血无rou的仙人一般,怎么说受伤就受伤,说昏迷就昏迷了呢。
“你可真是。”乐栉一边焦急,一边忍不住抱怨着,手上却麻利地拧了块帕子贴上了梁帝的额头。
“我若不来,你难道还打算烧一晚上吗?信不信你这样烧成一个白痴?兄弟两个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乐栉一边抱怨着,一边又拧了块帕子,细心地擦拭着梁帝的身体。
军医听闻陛下发热,连滚带爬地就赶了过来,还没进营帐就听到了乐将军喋喋不休的抱怨,被乐将军以下犯上的言语吓得有些踌躇。
乐栉听到脚步声,皱了皱眉:“愣在外面做什么?!”
军医这才撩帘进了营帐,放下药箱,仔仔细细地把起脉来。
乐栉看着军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擦汗,担心地屏气凝神,营帐内顿时便安静的没有了一点儿声音。
正在这时,梁帝忽然急喘了一口气,叫道:“乐栉!”
“臣在!”乐栉一把拨开军医上前,才发现梁帝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梦里喊他,并未清醒。
“陛下?”乐栉有些疑惑地叫道。
“嗯。”梁帝喃喃应了一声。
乐栉皱了皱眉,见梁帝没再说话,便让出了位置给军医,道:“你继续。”
“是。”军医走上前去,才将把脉的手放上去,就听梁帝有开口了。
“乐栉——”如果说刚才这一声带着些命令的意味,这一声不知怎的多了一些其他的情绪,听得乐栉和军医都有一丝惊讶。
军医看了眼乐栉,忽然着急道:“陛下大抵是有些感染,我立马去煎药。”
说着,也不等乐栉同意,意味深长地看了乐栉一眼就匆匆退下,唯恐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东西似的。
乐栉:“”
糊涂人意外觉声色
乐栉走上前去,揭下了帕子,不由地又探了探梁帝的额头,感知到帕子也无法驱散的热意之后摇了摇头:“果然是烧得糊涂了,说起胡话来了。”
乐栉话音刚落,落在梁帝额头上的手被梁帝未受伤的手一把握住。
“嗯?”乐栉疑惑看去,却见梁帝仍然闭着眼睛,只不过有些不安稳的皱着眉,嘴里喃喃说着什么。
乐栉仅看了一眼,便从梁帝的口型之中辨别成了自己的名字。
他到底为什么一直叫他的名字?
梦里需要吩咐他做事?
可是吩咐他的时候,陛下都是叫他“乐将军”的呀。
难道是梦到他有难?
可除了第一声带着些惊惧,后面的每一声都喊得如此地温柔?
乐栉终于想到如何描述这种感觉了。
可温柔这个词汇用在晋苏身上还勉强可以,用在晋昭身上却是完全的违和,这大概就是他觉得违和与震惊的原因了。
到底为什么会这么叫他啊?
“好了好了,放开吧。”乐栉轻轻拨开梁帝的手,轻声安抚着。
没一会儿,梁帝竟然停止了喃喃的梦呓,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下来。
乐栉有些惊讶地在床边坐下,一种难以描述的奇怪感觉从心底油然而生。
不一会儿,军医煎好了药端了进来,正看到乐将军坐在陛下床边,拖着腮帮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陛下。
军医:“将军”
乐栉吓得弹了起来:“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军医:“我送药来了。”
乐栉瞪了他一眼:“给我吧。”
军医:“得把陛下叫醒才能喝。”
“知道了。”
乐栉点了点头,将汤药放在床边,叫道:“陛下,陛下,陛下”
梁帝的呼吸很沉,乐栉的几声叫下去没有得到任何的反应,不由有些着急,问军医:“怎么叫不醒?”
军医掏了掏药箱,取出一根银针来:“要不用针?”
乐栉瞧着那缝衣针一般粗的银针,有回过身摇了摇梁帝,提高了声音叫道:“陛下!陛下!”
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乐栉想了想,向军医道:“你扎吧。”
反正他无血无rou,应该是不怕疼。
军医领命,一阵往梁帝的xue位上扎了下去,忽然“哇”得一声叫了出来。
“怎么了?”乐栉焦急上前,只见梁帝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地睁开了眼睛。
原来军医方才一针下去,直接将梁帝扎得睁开了眼睛,吓得毫无防备的军医叫出声来。
“一惊一乍的。”乐栉松了口气,将军医拨到了一边,道,“陛下,你有点发热,起来喝点药吧。”
“嗯。”梁帝应了一声,眼睛却直直地看着乐栉,他的眼神是如此充满着执着,让乐栉看得有些失神,赶忙揽着吴帝让他坐起来,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