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摆上桌的菜饭失望极了,还以为孩子过来能改改馋呢,结果大米粥、鸡蛋酱、几根大葱、黄瓜、生菜、婆婆丁,老爷子不死心往厨房瞄上两眼,等着未知的硬菜。
熏子把干豆腐铺开抹上大酱,葱掰了几段卷成卷,喝口粥叭唧叭唧嘴:“都是自家种的,瞅瞅黄瓜多嫩,您可别瞧不起这算四个菜了吧。”
老爷子堵气的咬了被夸着嫩的黄瓜,冷哼:“听着说关门三天摆席面呢,到我这儿就余下这些了?”
熏子帮着包了个豆腐卷:“我从小到大最爱吃这些东西,现在生活好了都没改这茬,咱今儿个就来回正宗农家饭,等家里酸菜腌好了,给您整盆酸菜猪rou炖粉条,再加点血肠咋样?”四下打量家中的摆投有些不满意:“大是大觉得憋着慌。”三室一厅一百多平的房子,各种家用电器一应俱全,他带了排骨和rou的原打算做些店里的招牌菜,锅具太先进他没敢下手捣鼓。
“人一辈子能混到这种程序就不错了,”老爷子喝着粥漫不经心的说道:“战场上每个人都怀揣着梦想,眨着犯红的眼,说着清明的话,遇到敌人时哪个眼中没有点杀气,退缩了就输了,咱俩见面前你还记得不,”老爷子比了一米的高度:“你有这么高吧,歪带着棉帽子,还抱着一个爬犁,那么小眼里就有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寻思着你要学没上好,就介绍你去参军,可惜呀是块学习的料。”
“当兵也不能举起枪把子胡乱打吧,咱也得当个有学问的兵讲点策略。”熏子蹲在老人面前:“谢谢您,您无心的帮助让我挺有派头的过完了高中两年。”
“那这几年炖盅的钱能不能退喽?”老爷子含笑的问道。
“咱不提这个,多伤感情。”
老爷子弹个脑瓜崩,骂道:“臭小子。”嘻笑着吃完饭,熏子扶起老人坐在沙发上,老爷子找出相册,一张张翻着,讲着上面的故事,有的照片成了遗照,与自已功成名就相比,大多数成了无名英雄,留不下一个名记不住一个姓统称为烈士,老爷子指了指这间大屋子:“富丽堂皇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我宁愿找回曾经出生入死的兄弟,他们指不定在哪儿犄角旮旯啃咸菜呢,我老了空有个名头啥事都做不了。”
熏子抚过那些泛黄的照片点了点头,警卫员把人送回店里,老爷子盯着手中的照片久久回不了神,老伴走出内间把相册合起来摆放一旁:“何毕给孩子增加压力呢?”
“我以前的目标就是活着走出战场,有目标才有动力也是一种变相的控制,”老爷子笑了笑:“这小子就想拿顿大酱餐答谢我,我这不是吃大亏了吗?”
喜庆了几天后一切回归原型,不到上午九点钟全天的桌就订满了,“背叛者”球子忙完家里的事,自己来店里找活儿,被瞪了一上午人家仍是笑脸迎人,陈威一边烤着鱼一边心疼自个那细长嫩滑的双手,明明是握笔杆子的此刻杀鸡宰鸭、刮鱼鳞,看了一眼店里招待客人的服务生,一位是天才沦落给人端盘子点头哈腰,两位未来的医学者球子和树花给人称rou切猪耳朵,连自家大学苗子的弟弟都蹲在角落削土豆皮,七仙女在天上被众人称之仙,落入凡尘可能就被称为七个姑娘,旁人叫他们是天之娇子,到了自家啥光啥茫也就几天的事,其余时候还是家里的崽,回村里还是叫他们陈老大家的,不然就是张家孙子一点儿都没变。
烤鱼装盘陈威向外间嚎了一嗓子:“上菜喽。”
熏子掀起门帘子:“三号炖盅来取了,和咱爸说好的直接捧盅走,都熟客了吃完给送。”
“好咧。”陈威擦擦手上的水渍,转身到蒸笼前给人找盅,苦笑一声真是一点儿没变,变的只是个人心理层次。
过了饭点自家几口人才能坐一桌吃上几口饭,陈威说打算把配料交给几家大家长,李富和陈老二当场弃权,张家老两口也不想参与被陈威拦住了,这门营生本来就是两家做大的出钱又出力,而且担心陈爸那过头就忘的记性,陈青站在中间只问他哥一句:“以后养我不?”得到确定答案后立马出门散欢去了,小家伙认准了只要他哥养他这些都不用考虑,张老太太和陈妈跟着学了,两人完全是擎孩子的信任,不然两人做农家菜的手艺在店里也占了不小的地位,一下午的时间认料、配料炼了一坛新卤子,陈爸把自个记的秘方一烧这就出徒了,店里已经申请安装电话了,联系方便有搞不明白再问,晚间的主菜就是两家新卤的卤料,陈爸抿了一口酒豪气的一抹下巴子:“老子就为了这小方子被挟了多少年,总算划拉到手了。”陈威马上给斟上酒,是挺对不起自家爹的多硬气的一爷们,愣是让他把性子给搬柔了,这也不能怪他有方在手办事都费劲,这要一兜到底想再扩大可没这么快,几家到齐了陈威提了下招人的打算,他不想几家人整天给人点头哈腰,特别是在自已不在他们身边的情况下,张老爷子笑言:“你瞅瞅你妈旁人洗个碗她都得在后头重抹一遍,俺家你nai呢做出一道菜就得抹遍板,招人他们能信过谁?这事你们别惦记了,忙不过来再想招儿。”
临开学前三丫光临了《俺家店》,陈威留意到她脚上那双皮鞋,或许她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