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卧房。
她沐浴出来,披着衣裳回卧房时,只觉房里有人,一抬头,齐珩正冷冷地看着她。
阿措气不打一处来,他有了新欢,还来朝露宫做什么?
“不知陛下大驾光临,臣有失远迎,请陛下恕罪。”阿措看都不看他,冷淡地应付着。
听了这话,齐珩脸色更加Yin沉,她用语极为恭敬,摆明想跟他划清界限。
“长公主近日来好兴致,居然还有心情去骑马。”
阿措听他对自己的称呼也变了,更觉心寒。
呵,喜新厌旧。
他见阿措没说话,更是来气,“不跟寡人说说吗?长公主的这些计谋,比如利用赵韫。”
原来他知道了,阿措本该慌乱,可仔细一想,她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们好,如今他们郎情妾意,难道还要怪她?
思及此处,阿措觉得自己有理,冷静地说“韫儿容貌端庄,又聪明博学,臣让她进宫来与陛下多相处,都是为了陛下着想。”言下之意,他还应该感谢她。
齐珩心里冷笑,她可真是为她着想,特意给赵韫换上她的衣裳熏香,只为了他能移情别恋。
两人都不说话,难以忍受的沉默弥漫在空气中。
“还有呢?”齐珩冷冷开口。
阿措从他身边走过,淡淡地说,“没了”。
齐珩更加愤懑,声音骤提,“那避子药呢?”
他既然喜欢赵韫,她吃不吃避子药有什么关系?阿措声音没有一丝起伏,“臣是为了陛下才服用那药。现在看来,臣不再需要那药。”
这话像一盆冷水破灭他心中的热火,他一直以为她阿措对他至少有些喜欢,前几日她才说过爱他。她或许怕赵后,或许怕流言蜚语,才不肯彻底投入这段感情。
齐珩想着等收归朝政大权后,要好好补偿她,立她为后,与她琴瑟和鸣。
不爱
他将两人的未来的设想得很完美,等知道阿措服用避子药那一刻,他心都凉了。他自以为的痴情真心,在她眼里不过是个笑话。
“太医说,长公主殿下在服用避子药”,高公公大气都不敢出,小心翼翼地斟酌用词,“还有补药。”
“什么时候开始的?”齐珩的声音有些颤抖。
高公公觉得陛下全身透着寒气,小心回道,“自从回宫后,一直在用”
看来是他们每次欢好,她都会在事后用避子药。避子药有多伤身子,她难道不知?或许她宁愿残伤自己的身子,也不愿意怀上他的子嗣。
他又将赵韫审问一番,十几岁的小姑娘见他怒火中烧的样子,吓得半死,当下把所有事都交代了。长公主如何将衣裳熏香都送给她,如何教她如何讨陛下的欢心。赵韫进宫前,从没看过话本子,是长公主说陛下喜欢听人说书,她下了一番苦功夫努力去记那些情节。不知道是否太紧张,她一句都没提到赵后。
知道全部真相那天,齐珩独自在御书房坐了半天,没人敢进去打扰。高公公是个人Jing,很会揣摩圣意,所以阿措那日来御书房,他将人拦下了。不然两人相见,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冲突。
他向前一步,握着阿措的脖子,雪嫩的脖颈上隐约看到纤细的血管。
阿措隐隐有些害怕,他的手带着凉意,眼里带着恨意,她怀疑他甚至想杀掉她。
阿措想往后退,却被他圈在怀里,他的声音像是求之不得,又痛苦之至,“皇姊,跟母后说我们的事,寡人想娶你……”
阿措眼睛瞪大,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你在说笑是吗!”
齐珩神色极其认真,“寡人没说笑。”
阿措一点没觉得高兴,一股恐慌席卷全身,让她变得万分愤怒。这事不能让母后知道,母后会杀了她!
她猛地推开他,大声怒斥,“齐珩,你混蛋!你明明答应我,不告诉母后这件事,你要逼死我?”
齐珩受伤地看着她,“我们的事就如此可耻?”
“怎么不可耻?让天下人知道天子与亲姐乱lun,你觉得不可耻吗?!”
她喜欢他,两人事情只要不让人知道,她可以一直喜欢他,可他为什么要将事情公之于众?她更不能给他生孩子,乱lun生下的孩子会被人耻笑一辈子。
她气得脸通红,越说越羞愤,越说声音越大,“你若是敢把这件事告诉母后,我就死在这朝露宫!“
齐珩看着她的脸,她的每一句都像刀子捅进他的心里,伤得他鲜血淋漓。
明明他们有过那么多欢愉的过往,她也是快乐的。他记得她在他身下的娇俏模样,记得她一颦一笑,记得她在怀里战栗颤抖,这些都是假象吗?
他梗着嗓子问道,“齐棠,你爱过我吗?”
阿措还在癫狂的状态,生怕他将他们的丑事公之于众,她想都没想就回道,“没有!一点也没有!”
齐珩苦笑一下,转过身不敢看她。她眼里除了愤怒,就是憎恶,像憎恶污秽之物一般。
他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