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在的石头城躲胎。
6月底,沈鸿飞经幼儿园园长推荐,参加了清水小学的入学考试,以满分成绩被学校破格录取。
8月8号,黄春兰生下了一个重8斤的健康男婴,乐坏了一大家子。
沈正强觉得这三个“8”字是极好的预兆,预示自己将要发财,给二儿子取了一个俗气的名字——沈鸿发。
他以前为了挣钱寂寞惯了,也没觉得难熬,如今身边有了老婆、儿子,就不太愿意再过回光棍生活了。
加上过惯了城里日子的黄春兰不情愿回农村,天天缠着他吹枕边风。夫妻俩一合计,决定一家三口就此在石头城住下。
沈正强通过电话将这一决定告知父母,拜托父母继续帮忙照顾沈鸿飞,并没有受到劝阻,便安心地在石头城过起了三口之家的小日子。
1994年2月,沈鸿发恰好在年前感冒发烧,一家三口便没有回老家过年。
到了1995年1月,已经一岁半的沈鸿发第一次来到沈家村过年。
他说话尚不流畅,但是张嘴就是不太标准的普通话和石头城方言,根本不会说农村方言。
这都是拜黄春兰所赐。
黄春兰初到石头城没多久,就敏锐地发现会说当地方言和普通话是农村妇女摆脱土气和轻视的捷径。
她让沈正强买了个收音机,天天收听广播,跟着学习普通话,还拉着沈正强一起学习。
待到沈鸿发出生后,她严禁沈正强跟儿子说农村方言,只允许儿子学习普通话和石头城方言。
沈家老两口盼二孙子回家盼了一年半,如今发现居然没法和二孙子沟通,不禁大为失望。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16点更新。
第9章 叛徒
见黄春兰以城里人自居,张口闭口都是嫌弃这个不卫生、那个不干净,老两口心里对这个媳妇很有意见。
沈正强受枕边风影响,倒没觉得老婆不好。
他在外打工多年,心里早有种隐约的优越感。
这两年被老婆不断强化,他也开始以城里人自居,对老家的很多东西都看不顺眼了。
见沈鸿飞说着流利的农村方言,他开始担心神童儿子会被老家的落后、愚昧拖累,提出想要带其前往石头城念书的想法,遭到全家人反对。
“我早问过了,像我们这种外地人,在那边根本上不到好学校。还不如让小飞在这边上学呢。”黄春兰头一个反对。
“小飞这么聪明,应该会被好学校破格录取。”沈正强充满信心。
“学费很贵啊!”黄春兰摆出反对理由,“你把钱都花在他身上,小发以后怎么办?我们住的地方本来就小,他要是过去了,怎么住啊?我要给工程队做饭,带小发一个就够累了,哪有力气多带一个啊?”
沈鸿飞知道沈正强目前只是个手里有十来个小工的大工头,居住环境并不好,不想过去凑热闹。
见黄春兰如此嫌弃自己,他估计她早把身世不明的自己剔除出了小家庭,也不想跟这个自私的势利眼搅和,遂主动表明立场。
“我不去。我现在挺好的,老师们都喜欢我,连校长都关照我,每学期还有奖学金。”
“那就在老家呆着吧。”黄春兰顺杆爬,“你在家没少受你大伯关照,平日里要多孝敬他。他没儿子,你就给他当儿子吧。”
“凭什么?”沈怡柔怒道,“你们的儿子,凭什么让我爸养?”
“唉……你这丫头怎么回事?大人说话,轮得到你插嘴吗?有点规矩没有?”黄春兰怒目相向,“你将来嫁了人,还会想到伺候你爸?他不得有个养老送终的儿子?他生不出来,我们送他一个,是为他好。你个赔钱丫头,有什么资格拦着?一边儿去!”
“我不嫁人,就留在家里伺候我爸!”沈怡柔大表忠心。
黄春兰嗤了一声,讽刺道:“你还小,不懂男人的好处。等你到了年龄,尝了男人的滋味儿,保管胳膊肘往外拐,把你爸甩到脑后!”
她这两年在大城市开了眼界、长了见识,气势明显比以前足,嘴皮子也因为天天跟很多人打交道而变得更加利索,就是那股子粗鲁的泼辣劲儿始终不变。
不过,她话糙理不糙,很有说服力。
许红珍见黄春兰主动提起送儿子这事,对她的厌恶感大减,决定趁热打铁。
她把沈正强叫到卧室,关起门来说悄悄话。
“幺儿,你哥那毛病一直没好,也没心思再娶,这辈子是别指望生儿子了。你有两个儿子,也照顾不过来。你这些年不在家,你哥没少照顾小飞。早送晚接,中午送饭,晚上补课,从没怨言。你把小飞过继给他呗。儿子还是你的,却不用你掏钱养着。以后,家里的所有东西,都是你的两个儿子的。那几个赔钱丫头,一分都捞不着。”
得知有利可图,沈正强心中大动,却还是犹豫道:“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你哥要你儿子养老送终,把家产留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