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飞嚷道:“这是我爸,你休想给他当儿子。赶紧滚吧!永远别让我看见你!”
“沈怡柔,你给我闭嘴!”沈正高厉声警告。
沈怡柔被怒火烧昏了头,也不怕了。
“你当我不知道你多想收他做儿子吗?你再想也没用,他又不是你生的!”
“不是亲生的,也比你讨喜!”黄春兰厌恶地盯着沈怡柔,“小小年纪,牙尖嘴利的,被你妈教坏了!”
“她不是我妈!”沈怡柔尖叫起来,“我只有爸,没有妈!”
“当她死了吗?”黄春兰忽然笑了,“这话倒还中听!反正她都不要你们了,你们就都当她死了吧!她那么恶毒,活该!”
沈怡香和沈怡菱对视一眼,面露忧伤之色。
沈正强看在眼里,忙出来打圆场。
“行了,少说两句,赶紧吃饭,菜都凉了!”
“反正我要跟你走,省得你被哪个狐狸Jing勾了魂!”
黄春兰撂下这话,埋头吃饭。
许红珍与沈守财四目相对,快速交流了一下,接着吃饭。
晚上,老两口早早地洗漱完上床,开始合计幺子和媳妇的事。
他俩意见一致:如果黄春兰这次能顺利怀上孩子,那肯定不能出去。如果黄春兰这次没怀上,那确实可以考虑让其跟着幺子出去。夫妻俩住在一起,才能早早怀孕,如果生下儿子,家里才好提起过继小飞这事。为了两个儿子着想,黄春兰怀孕生子,已经成了沈家头等重要的大事。
沈正强解开心结,夜夜在儿子睡着后与老婆行鱼水之欢。
他本打算只在家里住3晚,却在一大家子人的热情挽留下多住了3晚。
黄春兰已经从沈正高那里得知其想要过继沈鸿飞一事。
因为不确定沈鸿飞的亲生父亲到底是谁,她一直觉得不安。
见全家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再生个儿子,她也觉得这是解决自己一直以来的心病的好方法,所以配合得很积极。
按照村里的计划生育政策,哪家媳妇生完头胎,就该去医院上环,避免再度怀孕。
只是,这个政策对于头胎生下女孩的人家来说,无异于断子绝孙,岂是那么容易执行的。
都是一个村的,整天低头不见抬头见,相关工作人员也不敢把事情做绝,每次收到贿赂后都会选择与负责上环的相关医生分赃,填份假报告糊弄一下。
农村人重男轻女思想严重,计划生育政策推行艰难。
相关领导也知道法理之外还有人情,不能逼过头,否则农民会造反,他们头上的乌纱帽就戴不稳了。
考虑到超生罚款是政府的重要进项,这些领导都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这种大环境下,很多生过孩子的农村媳妇都不上环。
黄春兰头胎产子,丈夫又常年不在家,根本不需要上环。
村里的相关工作人员收了沈家的钱,便也懒得盯着黄春兰上环了。
这就意味着,只要时机恰当,黄春兰就可以轻松怀孕。
黄春兰跟婆婆一起算好了日子,知道这段时间容易受孕,对沈正强特别热情,心里求爷爷告nainai地希望丈夫能够大展神威,助自己一举得男。
沈正强给老婆留了点私房钱,在其含情脉脉、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意气风发地离开了家。
全家人开始密切关注黄春兰的肚子,每天让她大鱼大rou地补身体,从来不让她干重活。
待到黄春兰那一向有规律的月事迟迟没来,全家人都喜上眉梢。
众人耐着性子多等了半个月,这才私下里托人给验了孕。
确定黄春兰怀孕后,全家人又开始期盼怀胎四月后的B超检验结果。
1993年1月中旬,沈正强回家过年。
得知儿子将在下学期破例进入幼儿园大班就读,他倍感骄傲,不但送出提前准备好的玩具,还额外给了50块钱红包。
得知老婆怀胎近三月,他又惊又喜,嘴上埋怨大家都瞒着自己,心里其实并不在意。
他已经有了儿子,对第二胎是男是女并不在意。
是男孩的话,当然好,男孩Jing贵,多多益善;是女孩的话,也不差,儿女双全,好福气。
见家里人都希望这一胎是男孩,他了解大家重男轻女的思想,并没放在心上。
只是,他有时候会偷偷地想,自己到底是在大城市呆久了,比窝在农村里的家人高了一个层次,不会为重男轻女思想所累。
沈鸿飞虽然没有严重的重男轻女思想,但是,考虑到沈正强没有儿子,他也希望黄春兰这一胎怀的是男孩。
他跟沈正强一样,还不知道沈正高想要过继自己这事,并不了解家人对这一胎寄予了多大的期待。
自从刘秀梅企图杀害他开始,他这一生的发展轨迹便与前世的不同了。
他很担心沈正高会比前世提前死亡,天天叮嘱对方少喝酒、喝酒后绝不开车、开车必戴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