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尚支吾了下才道:“实不相瞒,我也有月余未曾见他。”
唉?...“这是为何?”
邱尚道:“我的本意是进京寻思凡哥,路上刚好碰见,便与他一道,说来糟心,跟他在一块总没好事,我们在安徽时遇上土匪劫道,同他一块被劫了,关了几日,多亏了清河哥才被救出来。”
邱尚一脸糟心样,说得好像他不是故意与陈涛‘碰上’的一样。
楼清被他三言两语搅得心境大乱,明明那是过去的事了,邱尚还胖嘟嘟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楼清就是忍不住担心:“可有受伤?这到底是怎么一件事?”
邱尚摆摆手,一脸不愿再提的表情:“能有什么事,都好好的。”
当时他与陈涛被劫,说不上故不故意,只是邱尚自己也没法放任下去,又担心陈涛这个直愣子,干脆与他一道被抓了,被关的那几日当然不好受,邱尚自己私心作祟,想着与陈涛路上相处的日子又长了些,还变态的开心了,陈涛只担心那被强抢的一家子,整日皱着眉头,也没过多在意他,邱尚就在旁边扇扇风点点火,反正那几日过的是‘鸡飞狗跳’。
楼清吐口气,道:“没事就好。”
“我来找思凡哥的事不敢让他知道,等他上任之后,我便去了思凡哥府里,这一个多月都待在他那,自然许久未曾见过他。”只是陈涛的消息会从梁思凡嘴里溜出来就对了:“听说他在户部一切安好,还与兵部尚书张远道成了知交,两人相见恨晚,感情甚笃。”这话也是梁思凡说的。
张远道...楼清心底又是一颤,整个人都僵了。
“老师,这张远道是个能人,年纪轻轻就官拜兵部尚书,听闻他深得圣宠,你是丞相之子,应与他相识。”
楼清失神的点点头:“我们是发小,也是同窗,他以前一直说无意官场,只好风花雪月,天意弄人啊...”说到最后,楼清不经感叹。
张远道出身将家,身世已不由己,往后人生又岂是自己能抉择的?
邱尚道:“我倒不觉得,人怎么活不是活,我瞧着张大人做兵部尚书挺开心的。”
楼清听他此言,不由好笑:“你从未见过他,怎知他开不开心?”
邱尚嘟囔道:“思凡哥说的,他说的总没错。”
“...”他家二弟成功收获一枚忠实崇拜者。
邱尚又道:“而且我听说...张大人好像与皇上...”
楼清连忙探身捂住他的嘴:“议论皇上可是要定罪的。”
邱尚唔了声,楼清没将他放开:“你不是说你都待在二弟府里,怎听得到这么多?”
邱尚拨开他的手道:“我偶尔会跑出去。”
楼清当然相信他会跑出去:“那你这偶尔也是凑巧。”
邱尚耸耸肩,不置可否道:“我问过思凡哥,他说是真的。”
楼清觉得自己紧绷着的某根弦断了,发出一声闷响。
梁思凡承认的事,十有九成不会假,那个人与皇帝...楼清并非心中对张远道还有余情,出于友情,他在担心,皇帝是谁?九五之尊,高高在上,张远道便是有通天之才,也不能让皇帝为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开个先例。
而张远道又岂是能放下身段委身后宫的人?这样的感情,如何善始善终?
“老师?”邱尚见楼清面色又苍白起来,担心的喊了声。
邱尚当然知楼清曾对张远道的感情,今时这番话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往后总要碰上,早有准备比较好。
楼清回过神,小声道:“你别看远道终日嬉笑,他实则是个心高气傲的人。”
“老师,傲是堵墙,可墙总会塌的,你看啊,大家都说你温润如玉,挺好相处的一个人,可心里不也是拒人于千里之外,择人而处吗?长风哥若不是一定程度的没皮没脸,也无法将你攻略了。”
楼清幽幽地看着他:“...”他怎么觉得邱尚嘴皮子犀利了?
邱尚全然不知自己老师心中所想,又接着道:“张大人再心高气傲,也傲不过君臣两字,皇上一定是变着法子将张大人虏获了的。”
“来了趟京城,你都成包打听了。”
邱尚呵呵一笑:“我闲着无聊。”实则任务所在。
楼清告诫道:“他人之事,不可多加议论。”
邱尚顾左右而言他:“长风哥这水倒得太久了些。”
说人人来,话音刚落,一只脚便从门外迈了进来。
邱尚嗷了一声,喊道:“你是回东南县去取了吗?”
季长风走进来就听见这话,应道:“你长胖了脸也大了是吧,在我这摆谱。”
楼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这一笑,季长风当即愣在当场。
邱尚看看他又看看楼清,心痛道:“看来我要喝杯茶也不是件容易事。”
楼清忙道:“抱歉,是我招待不周。”
作者有话要说:
赶不及了,作者只好先发上来,看看是明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