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纵过完这高中三年的,初中毕业顾纵已经离开了福利院,平时住宿,寒暑假就暂住在老高家里。有一两学期没能凑够学费,也是老高替他垫付的。
徐向阳也感慨,两个人一道混的,他最后的高考成绩还没有顾纵一半多。
现实里没有不努力就能轻易得到的成绩,天赋再高也难。
他说顾纵的学习一直不错,更别说高三那一年疯了一样的念书,徐向阳都不敢找他帮忙打架了,吃了亏都老实受着。
属于顾纵的中学时期,陈禁错过了,只能从别人口中旁听得来,踏足她和顾纵彼此缺席的那几年。
大约是这些事情下饭,陈禁每道菜都吃几口,老高夹进她碗里也不嫌弃,不挑食,饭量比平时翻了个翻。到最后实在吃不下,在桌低下扯了扯顾纵的衣摆。顾纵了然,趁着老高没注意,不动声色地把陈禁碗里的菜夹过来。
中途顾纵起身去上洗手间,老高怕他偷偷先溜去结账,让徐向阳盯着他。
包厢里剩下老高和陈禁,两人相对无言沉默了片刻。老高忽然从随身放教材的公文包里拿出什么来,递给陈禁。
是一个很劣质的文件袋,透明的塑料材质因为使用时间久远,看上去有点儿发黄,四个角也有不同程度的磨损。里边装着一叠,看上去像是作文纸。
“小纵是我从高一带到高三的,看着不爱说话一小孩,以为挺老实,结果进高中的第一个星期就和人打架。原因是当时我要大家写自己对未来的志愿,班里的男生偷拿了在班上大声取笑。顾纵那张志愿纸条,还有后来要求写的几次周记,几次活动的照片,我都保存在这个文件袋里,我想我应该拿给你,有时间可以看看。”
陈禁说好,把文件袋收起来,回身和老高道了声谢谢。
为老高照顾顾纵的那几年,也为这个文件夹,让她得以窥见顾纵高中生活的一角。
老高摆了摆手,“他过得不容易,打小不知父母是谁,在福利院长大,养成了不爱说话的性子,也没有什么好朋友,就连徐向阳都是硬赖着他才当上朋友。”
“可是今天在学校看到你,我就知道你是谁。”
陈禁一怔,其实心里模糊有个概念,却还是哽着问到:“为什么?”
“除了你,小纵不会带别人回来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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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句话落下来,陈禁没了言语。再想开口时,徐向阳已经推门进来。
他正和老高告着状,说顾纵果然是想偷溜去结账,惹来老高一通骂。顾纵颇为无奈地看着徐向阳和老高,叹了口气。
好在这一茬很快翻过。
老高又在公文包里翻了翻,徐向阳也拿出样东西,两人一块儿递给陈禁。
是两个红包口袋,里边放了东西,稍稍鼓起来一些。至于红包里边,自然不会是别的。
陈禁愣着没反应过来,没接,两人直接把红包放进她的手里边。
算是连亭的一个习俗,谈了朋友之后第一次带回家,见面时,长辈和好友是要准备红包的,表示对对方的满意。
顾纵知道这一点,所以没拦。
老高和徐向阳于他而言,一个是如父良师,一个是挚友。
他看向陈禁,她面上惘惘的,发着懵,平时少能见到她这副模样。
她顿了顿,抬头和他对视,难得地没了主意。顾纵朝她弯了弯嘴角,又点了下头。
现在时兴转账,支付红包微信红包陈禁倒是收到过不少,有好多年没见过实体的了。
那两个红包就在她的手中,外皮的质感并不多好,甚至是做工粗糙。
以前除夕,陈语堂会给她准备压岁钱,用得多半是设计师设计的,里边也不总是钱,有时也会是些稀罕的小玩意儿。他的仪式感总是很足。
后来陈语堂去世,再也没有人会为她准备这些。
她下意识地摩挲了一下手里的物什,心下知道他们和陈语堂的用意不同。
其实对陈禁来说,只是薄薄的一叠,可是在连亭这个地方,却绝对算不得小钱。
他们对她本不用如此,因为顾纵而已。
老高下午还有课,这顿饭没有吃太久。
四人在饭店门口分别,顾纵带着陈禁在街上逛一逛。
徐向阳和老高打了声招呼,双手往兜里一放,正要转身离开。忽地在口袋里摸到了什么,脚步顿在原地。
老高以为他落了什么东西忘了拿,随口问了他一句。徐向阳说不是,伸手把大衣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老高的视线移过去。
是一叠现金,连折痕都和之前一模一样,只是外边的红包外壳被人拿走了。
他看向老高,两人同时有些怔愣。老高也伸手在身上翻了翻,最后在公文包里也找到了那叠钱,依然是少了外边的红包。
周一顾纵照常赶回学校。近来陈禁的睡眠要比之前好了不少,快要到顾纵上第二堂课的时间,才悠悠转醒。
回了几条消息,才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