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茬,抽抽搭搭地抓着他的衣袖,“解释不清楚,以后……就别来承露宫了。”
“好,都依你。”梁承琰把她裹到被子里,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肩哄她入睡。
沈余yin一贯是哭够了就昏头大睡的性子,什么都听不进去,他可清楚得很。
沈余yin还想说几句,眼皮却撑不住了。她本就疲劳,又和他闹腾了这一阵子,自然是发困。
她强打起Jing神,想起还有重要的事情没问。现在不问,估计等明早醒了又会被他搪塞过去。
“哥哥身上的毒……”她将脸埋进他的胸膛,“你有办法吗?”
梁承琰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被察觉的情绪。
“我已让谢璋过去看过,嘉裕所中之毒是——”
他话没说完,忽地意识到什么,止住了话语。
沈余yin听到那几个字,睡意全无。她抬眼,手指戳了戳他的下巴。
“元临是哥哥的字,嘉裕才是他的名,这除了我与父皇,没有人知道,”沈余yin幽幽看向他,“你是怎么知道的?”
许久以来,他都避着沈元临的话题不谈。就连所谓下毒之事,他都没有自己过问,而是派青鱼和谢璋过去,这也不符合他做事的风格。
“许久不叫,就连我自己都快忘了嘉裕这两个字,你却叫的熟练。”
梁承琰自觉一时失言,偏她又心细,瞒是瞒不过。他正欲说什么,只见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
“也罢,你既不愿说,我不逼你,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再说不迟,”她合上眼,被他拉到怀里。
梁承琰下巴抵在她肩上,扣紧了她的手指,一声低低的叹息传到她耳边。
“yin儿,那是事情你不会想知道的。”
沈余yin因为哭累了,所以这一夜睡得格外沉。因着梁承琰要上早朝,她早晨醒过一次,缠了他一会儿又被他哄着睡过去,再醒来时已是晌午。
她听有经验的宫人谈,有孕以后的女子睡觉容易不安稳,她可倒好,睡到中午都不带睁眼的。
“殿下,大人嘱你醒来记得用膳呢,”染绿上前卷起纱帘,有点犯了难,“只是,也不知这算早膳还是午膳了。”
沈余yin起身,染绿已将菜谱摆到了她眼前。
她扫了一眼,目光顿住,忽然想起了什么。
“午膳去重华宫用吧,”她浅浅叹了口气,“哥哥应该有话对我说。”
染绿为她梳洗的功夫,小厨房便做好了各色菜品。她将几盘菜收拾进食盒里,提着跟在了沈余yin身后。
佩儿也跟了去,现在沈余yin身子重,承露宫上上下下都不敢怠慢,只要出这个宫门,必得多跟上一个人。
琦礼见外面人来,走进大殿通传。沈元临坐在矮桌前,桌上只寂寥的一个酒杯。因为未束冠,他墨发垂落至地,带着微微的shi意。
沈余yin慢慢走进去,正与他四目相对。他面色苍白,唇却鲜红仿佛带血,带着一股奇异的病态。沈余yin看的心惊,因为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到了她的肚子上。
染绿扶她走进去,她不自觉地捂住肚子,屈腿坐到了他的对面。
“前几日听闻承露宫有好消息,原来是这样的好消息,”沈元临捏起酒杯,忽然笑了一声,“yin儿,真让我吃了一惊。”
他在笑,眼神里却没有一点笑意。沈余yin深吸一口气,将盒里的菜品布到桌上,将银筷也摆到他面前。
“我……让小厨房做了几个你喜欢的菜,”她低着头,声音轻轻的,“尝尝吧。”
沈元临看着桌上的菜,未动筷子,目光冷淡而漠然。
“原来yin儿还记得,我喜欢吃什么,我以为你心里,早已没我了。”他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猛的咳了一声。
“我心里自然有哥哥,可只是哥哥,没有其他的,”沈余yin终于抬眼,桌下的手渐渐收紧,“我也以为,哥哥这么不屑权谋的人,不会去陷害别人。”
沈元临一怔,血从唇角流下,唇边的笑容却扩大。他笑着抹去唇边的血,用手撑着脸看她。
“也并非我计策哪里有错,yin儿,是你一开始就信他,”他倒了一杯酒,“我只输在了这里而已。”
沈余yin不语,觉得眼前的人好像越来越陌生。那个童年时握着她的手教她写字的哥哥,似乎离她越来越远。
她即使扑过去,也只能抓住那一团记忆的飘渺的影子。
“yin儿,你从小怕疼,磕破了手都要哭上半天,怎么忍得了生育之痛呢?”他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目光散漫,却始终瞥向她的肚子。
“刚知道时,我也在想。我和梁承琰都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这个孩子还有什么意义,”沈余yin平静地看向他的眼睛,“可是我几乎在一瞬间就想明白了。这是我和梁承琰的孩子,这就是最大的意义。”
沈元临拿着酒杯的手停住。
他再度咳了一声,唇更红艳了一分。
“这是我和他的孩子,所以再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