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承琰许久说不出话来,握紧了她的手,手竟然有轻微的颤抖。他低头一笑,眼神中还有未化解的疑惑:“yin儿,你……”
“别说话。”沈余yin轻轻捶了他一下,心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他身子很冷,她身上暖,所以抱得格外紧,想让他暖和一些。
“太冷了,yin儿,会把寒气带给你,”他拍了拍她的后背,想要往后,却被她一把揪住衣袍的袖口。
“……”沈余yin抬眼,“你不冷吗?”
他身上冰凉,即使在被子里暖了这一会儿也没见有他有暖和起来的意思,寒症……到底是多厉害的病症,能让人身上冷成这个样子。
梁承琰不肯再靠近,硬生生按着她的手拉开距离,两人中间闪出了一条大的空隙。
“你留着这么大的空,我会冷,”沈余yin不知该怎么说,缩到被子里,越发觉得他有个榆木脑袋。
她都这样……去抱他了,他却还不懂她的意思。沈余yin在被子下越想越气,抬手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膛。
她分明不怎么用力,却听得他哼了一声,眉也皱起来。
梁承琰轻轻捉住她的手,语气有一点隐含的委屈:“疼。”
沈余yin猜他是装的,刚要不理他,忽想起谢璋说过他身上还有伤。她还记得他疼得面色惨白的样子,是伤在了胸口上。
她不由分说去解他的里衣,被他握着手压下来。
沈余yin抬眼瞪他,语气有些许不满:“现在,我看不得了是吗?”
梁承琰有些头疼,她是会多想的性子,若是不允她,她定又会乱想些别的。若是叫她看,那伤口狰狞,实在不宜让她见了。
叫他不说话,沈余yin哼笑一声:“也是,你和别的女人成过一次亲了,自然不许我这个外人再看你。”
真记仇,梁承琰摩挲着她的手指,听见这种熟悉的语气反而安心。不知有多久,他没听到她这样的抱怨。他害怕的,是她冰冷的不闻不问。
“yin儿,不是——”他话还未说完,她已偏过头去。
“当我愿意看似的,你不愿意之前我也看了多少次了,”沈余yin把自己的手收回来,“孩子都有了,还当我像当初一样稀罕你的身子。”
梁承琰哑然失笑,向前低头吻上她的耳垂。沈余yin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一愣,随即转过脸。
她动作熟练地解了梁承琰的里衣,指尖摸到一层厚厚的白布,白布往上却有濡shi的感觉,她将手抬到眼前看,只见手上是红色的一片。
“你……怎么不将伤口包扎好了,”她吓了一跳,接着就要掀开被子仔细地看,被梁承琰拉住。
“不碍事。”
“这是血,你怎么能说不碍事?”沈余yin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只觉得他傻到连伤口都不好好包,想要动手去碰,再次被他用手包住手掌。
梁承琰抬着头看她,神情温柔而认真,他盯着她看了片刻,许久才问出口。
“yin儿,于你而言,我……现在是什么?”
沈余yin没想到他会突然这样问,有种心事被戳破的羞恼。她不去看他的眼睛,揪着枕头说话:“还能当什么……即便我再不愿意,你也是孩子的爹。”
“除此之外呢?”他似乎知道她会这样答,大有这样穷追不舍的趋势。
“我……我凭什么告诉你,”沈余yin一急,平时的聪明就没了,只想着怎么掩饰,话语也乱了起来。
“或者换个问题,”梁承琰叫她要转身,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臂,语气停顿,目光深沉而专一,“既已决定彼此相忘,你便与我毫无干系。又为什么关心我的伤势?”
这真是……沈余yin被逼的说不出话,她一向就不擅长在梁承琰面前撒谎。
“那是因为……”她急急地说了几个字,看向他的眼睛,忽然停住了。
他墨眸深黑,盛着她一点小小的影子,正如她每次都能看到的一样,他眼中的世界大部分时间都充斥着她的身影。
看不到其他人。
“真是……”沈余yin眼底热了,她撑着身子坐起来,坐到他的身边。
烛火映亮它半边的脸,沈余yin手按住他的肩,低头下去,吻上了他苍白的唇。
好像一方春水融化,梁承琰喉头发甜,被她细细地吻着唇瓣,她放轻了的呼吸,却像雷声响在他的心里。
多少天了,他做过这样的梦。
仅仅是短暂的停顿,梁承琰环住她的腰,起身将她拉至身下。沈余yin松开手,静静地看着她,还是不争气地红了脸:“这样……总行了……”
话没说完,身上的人已经捏开了她的下巴,如同狂风骤雨一样,他凶狠地吻上她的唇,舌尖撬开牙关与她唇舌交缠。
忽然袭来的深吻让她呼吸一滞,唇瓣被接连噬咬,越来越重的是他的动作和呼吸。
沈余yin笨拙地回应,顾不上两人亲吻发出的水声有多羞耻。他那样看她的目光,全是舍不下的爱,让她怎么能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