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来替梁承琰说好话的。只是你真的觉得,梁承琰是那种会用卑劣手段置人于死地的人?你当真一点都不信他了?”
他开门见山,沈余yin看向他。
出乎谢璋的意料,她摇了摇头,继而他听到她小小的声音。
“不是不信,”她慢慢站起来,“是不敢信。”
谢璋看着她清瘦的身子,心里忽的涌上一阵疼意。
还有烦躁。
梁承琰和沈余yin,这两个人真的很有本事知道怎么让他这么一个脾气好的人生气。
“这件事先撇开不说,就只限今天,你当从前的事没发生过,去琐事堂看看梁承琰,”谢璋沉了沉声,伸手捂住脸,“你去看看他,这么Jing明会算计的一个人,在你的事上傻到了什么地步。”
大喜
谢璋说完便转身欲走,想着能听到她的回答,却没听见一点声音。
他回头去看,只见原本站着的人竟无声息地倒在了床榻上。染绿在窗外看见了,从殿外跑进来。
“公子,殿下这是昏过去了,你还愣着做什么!”
谢璋急忙上前,语气恨恨的:“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昏过去?”
染绿将锦被盖到沈余yin身上,小心地拉出她的手腕:“殿下近日胃口还不错,伤口也愈合了许多,我本以为没事了——”
谢璋看着她的脸,将手搭到她的脉搏上。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他的手指一僵,脸上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凝固。
染绿看他这表情,吓得不轻:“殿下怎么了?”
谢璋没说话,沉默着收回手,眸子深深低下去。
沈余yin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殿中昏暗无比。烛火摇晃,外头像是下了雪,她侧着头去看窗子,雪花纷纷扬扬地落到枝头上。
她喉咙干渴,撑着身子坐起来,见谢璋坐在桌边,像是在写药方。
“殿下可醒了,睡了将近一天一夜呢,”染绿欣喜地坐到床边,“殿下可饿了吗?奴婢吩咐小厨房做些可口的菜来。”
沈余yin摇摇头,没想到一倒就是一天一夜。她动了动唇,下意识地想问梁承琰的伤势,但还是忍住了。
她抬头,见谢璋走近来坐到了她床边的凳子上。
“知道你不想吃东西,但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多少还得吃点。”谢璋抬头,淡淡道。
沈余yin本欲接过染绿手中的外衫,听见这话蓦然怔住,眼睛里有瞬间涌上的茫然无措。
染绿不可置信地看向他,惊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你说……什么?”沈余yin看向他,手慢慢放下来。
“虽说你这当娘的真的折腾,但胎象还算平稳,近三个月了,你自己毫无察觉吗?”谢璋语气低了一些。
“你是说,我有孕了?”沈余yin呼吸一滞,手移到了自己的小腹上。
谢璋淡淡点头。
沈余yin脑中混乱无比,她不敢相信——孩子,在她的肚子里长了那么长一段时间,她毫无知觉。
她是发觉自己胖了一点,可她近来胃口一直不错,她以为是吃的好才长胖了。
原先太医说她身子虚弱,恐怕日后难以有孕,她还以为——
算算日子,月事是有近三个月未来了,她月事一向不准,便没有留意。三个月……那是在沧州的时候。
“不会错吗……许是我一直吃药,脉象奇怪,怎么……”她语气有点慌乱,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被子。
“三次都是喜脉,不会有错,”谢璋语气平稳,却始终没抬头看她,“顺便告诉你,某些人知道了,已经在殿外站在了半个时辰了,让不让他进来,你自己看着半。”
殿外的雪越来越大。
“这个孩子要不要,自然是你说了算,但他好歹是孩子的爹,你有什么打算,最好和他提前说清楚,”谢璋说到这里,抬头看向她,“大人悲欢离合是寻常事,但是孩子是没错的。”
沈余yin目光望向外面的雪,轻轻转过头:“让他进来。”
染绿连忙跑去传话,沈余yin躺回去,手紧紧攥住了被子。
谢璋站起来,走到了屏风后的书案边。也是,在这件事上,除了他们两个人,任何人都做不了决定。
梁承琰走到床边时,沈余yin已闭上了眼。她隐约感觉到他的手隔着锦被落到了她的肩上。
她睁开眼正好瞥见他发紫的指尖,像是怕手上冰凉的温度会冰到她,他迅速收回了手,扶在了床边。
“yin儿,喝水吗?”梁承琰声音低缓。
沈余yin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太久没和他好好说过话,竟有点不适应了。她只得顺势点了点头,坐起来倚到床边,在腰后塞了一个软枕。
梁承琰端茶过来,沈余yin刚要接过来,低头看了看杯子,手上的动作停住。
“……”沈余yin抬头,静静看着他,“可是,你拿的是酒杯。”
梁承琰蓦然一愣,只见自己确实拿了个酒杯过来,有些歉疚地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