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敛一闪身出现在了门外,他今日穿着青色素袍,立在姜仪面前仿若青松凌岁寒,老树被疾病压弯了腰,这棵新木倒是俊傲挺拔。
“老师安好。”谢敛恭恭敬敬地对姜仪行礼。
“嗯,坐吧。”
谢敛落座,他道,“近来朝中事务繁多,一直没有来老师府上看望,还望老师恕罪。”
“老朽也知道你们忙,现在朝中还是要倚靠你们这些年轻人。”
谢敛谦敬道,“敛才薄智浅,比不上老师处理政务的能力,诸多事宜还需要老师的指点。“
姜尹在门后哂笑,谢敛这厮真是擅长阿谀奉承,溜须拍马。
姜仪问道,“南郡流民叛乱之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谢敛分析道,“敛认为如今不是兵荒马乱之年,年初南方旱灾水灾,朝廷也拨了大笔赈灾银,可见赈灾银两根本没有用到实处。”
姜仪点头,捋着胡子思索道,“看来你之前同我说的贪污灾银是确有其事。不过南方三郡本有驻扎的军队,是不可能被普通流民如此迅速地攻破,除非三郡太守无心阻挡,那么此中猫腻就多了……。”
“老师认为……”
两个人都欲言又止。
姜仪皱着眉头又道,“现下政通人和,如果说……谋逆的话……”他止住话头。
他们于是不再继续讨论, 姜尹觉得没趣,也便走了。
她去见了见幼时的保姆婆子后,便准备上马车回宫,哪想到一撩帘子,谢敛这厮在车厢内正襟危坐。
她在心中骂道,这谢老二是属鬼的吧。
柳公公有隐藏身份;
下章车震!
三十 车震
谢敛神出鬼没了多次后,姜尹已经懒得再惊叫一句“你怎么在这里!”,她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什么事?”
谢敛此刻却也不太和善,他脸上没露出什么神情,气场却一片冷肃,他拍拍身边的软垫,对姜尹道,“过来。”
使唤狗呢?姜尹气急,她拉上车门,一屁股坐到门边的矮几上,“有什么事说吧。”
谢敛眼睛微闭,面上终于显出些不耐,张嘴又吐出那两个字,“过来。”
姜尹其实没太看见过谢敛这般幽深寒凉的眼神,倒有些唬人,她终于挪动屁股靠近了一些,谢敛眉头一拧,直接伸手把她抓了过来,捏着她的下巴问,“方才在门后,听得开心吗?”
姜尹将他钳着她下巴的手扒下来,蹙眉道,“不过是偷听了几句话而已,你至于来兴师问罪嘛!”
谢敛眼皮抬了抬,“你父亲怎么突然提起你妹妹的婚事?“
姜尹一愕,怎么父亲竟然还同谢敛聊起了这个?可惜她走太早没听到。
“我父亲同你说什么了?”
谢敛嘴角突然翘了翘,露出点讥诮的神色,“老师想做媒。”
“做媒?同谁?”
“我。”
“咳咳咳咳……”姜尹惊得一口气没喘匀,猛咳了几声,平静下来后,她顺了顺自己的胸口,一个字一个字地问道,“我父亲想要,把,妹妹,嫁给你?”是父亲病久了,人老了,脑子糊涂了吗?
“怎么?你不知道?”谢敛的指尖轻轻敲打着座椅,姜尹知道这是他恼怒的迹象。
合着是怀疑她想做媒!她再讨厌自己妹妹,也不至于想把她嫁给自己的姘头吧!
姜尹立刻否认,“我怎么会知道父亲有这个念头!”虽说父亲一直欣赏谢敛,也不至于要把女儿配给他吧,妹妹才刚刚及笄,京城中又不是缺少同妹妹年岁相当,门当户对的男子。
她又问,“那你怎么回的?”
“你希望我怎么回?”
“当然是不同意啊!”姜尹翻了个大白眼。
谢敛眼中刚溢出一点笑意,却又马上滞住,因为她接着说,“你年纪大了点吧。”
谢敛揪住姜尹的衣领,将她提到了自己腿上,搂着她的腰好一阵摩挲,“确实,姜相当年没想着把你嫁给我,现在却想要你妹妹同我结亲,时机未免也太不恰当了。”
父亲把女儿嫁给哪位皇子,哪位皇子便是他的赌注,即便当年姜尹没看上皇帝,她也必须要嫁给他,谁叫父亲只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必须为姜家做出牺牲,小女儿才是掌上明珠,心肝宝贝。
所幸当初姜尹嫁给皇帝时是喜不自胜的,反而当时如果要她嫁给谢敛,她恐怕会跟谢敛同归于尽。
姜尹冷笑道,“你竟然会驳了我父亲面子。”你小子现在翅膀长硬了,敢不听老师的话了?
谢敛捏着姜尹的脸将其掰到自己面前,他指尖抚过姜尹滑腻的皮肤,“我可是向来把季妹妹当做亲妹妹看待的,同她结亲,不是乱lun么。”
谢敛冰冷冷的指尖落在姜尹脸上,好似冷血的爬行动物,又听他说什么乱lun不乱lun的,姜尹被他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神色僵硬,扯动嘴角道,“跟我就不算乱lun了?”
他的手却顺着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