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这国士是要进入太学学习半年,继续学习考校,顺便跟着学习官场事宜的,然后才能成为备用官员分配各地。而有些官宦人家的子弟是不需要经过科考,就能直接入太学的。
人卓和沈籍在京城转悠了好几天,选了还算顺眼的宅子,让沈籍和予成他们住下了。这为期半年的分别,让人卓有些依依不舍。
众人都来送行祝贺。
她摸了摸沈籍略微有些憔悴的脸:“好好看家,等我。”
“放心吧,我有白霜陪我呢。”
“这海是看不成了。”她又道。
沈籍笑眯眯的安慰她:“以后有的是时间。”
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意思亲亲。
方烁在武试上被揍的鼻青脸肿,一笑就疼的呲牙咧嘴,她塞给人卓一个小包袱,里面有不少银票,“打点用。”她呲牙咧嘴的说。
人卓提着小包袱,郁闷的来到了太学,行李早在前一天就被予成过来安置好了。没想到,这太学的宿舍竟然是两人一间。人卓坐在床上,Yin郁的看着她的新室友,满脑子沈籍被隔壁老王勾搭走了可咋办。
这姑娘怯怯的说:“这位同门,我叫顾思携,你、你好。”
“落人卓。”人卓凉凉的说道。
顾思携紧张的坐在对面床上搓着手,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于是只好从包袱里拿出一些书,在床旁边的桌子上看了起来,时不时偷偷瞄人卓几眼,暗藏着几分警惕。
人卓卷着被子躺在了床上,心里想着沈籍上街被京城小霸王看上,霸王硬上弓。她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连顾思携出去吃了饭又回来了都不知道。一直到晚上实在是饿的受不了了,翻身出去找吃的。
等她回来,思携正在换衣物,看到人卓突然推门进来,面色涨红,“嗷”的一声钻进床帐子里。人卓被她这举动弄的有几分尴尬:“都是女的你紧张什么。”
“我、我就是冷不丁被吓到了。”思携在帐子里闷声说道。
真是怪人,人卓默默的回到自己床前,脱下了自己的衣服,上床接着睡了。这悉悉索索脱衣服的声音,直听的思携心慌气短,瑟瑟发抖,将自己的帐子掖了又掖,一夜难以安眠。
太学为难,思携入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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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学为难,思携入浴?
第二天众人来到殿前,太学的博士官并一众夫子站在高高的台阶上。诸多女夫子中还掺着三五个男夫子,有老有少。
“诸位都是这一届的新科,国之栋梁。开国女皇曾说,做官,需修其身养其性,品德与素养是最重要的。诸位能脱颖而出,必定是文采中的佼佼者……”
人卓恭身站在队伍里,听得昏昏欲睡。没想到当个官还得受受思想教育,被洗洗脑。瞥了眼旁边的思携,她认真仔细的脸上,大黑眼圈格外突兀。让人卓不尤的有些想笑,这个同窗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然后她就被点到了名:“这位国士,想必有什么想法,我问问你,何为为官之道?”
诸多视线齐聚于身,这些人随便拎出一个都是人中龙凤的大才,说没压力是假的。想了好一会,国士夫子们耐心的等着她,直到她咽下一口唾沫,冷汗淋淋道:“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昔禹之治水,凿龙门,决大河,而放之海。方其功之未成也,盖亦有溃冒冲突可畏之患,惟能前知其当然,事至不惧而徐为之图,是以得至于成功。”众人哗然,纷纷暗赞其文采风骨和胸襟,不由得对这个年轻的新国士高看了几分。
嗷,苏居士,我对不起你,原谅我为了保命,做出这等剽窃的小人之举。等这一关过了,我一定好好给你烧点纸钱花。
博士欣赏的点点头,心中暗叹,这一届真是人杰辈出,就是有点不大点题啊,不过没关系,还是十八九岁的毛孩子,为官之道还要好好学呀。
于是众国士被安排在国士殿的各个讲堂中。
人卓冷汗淋淋的坐在讲堂中,听着夫子传道授业,就凭她这两把刷子,还是低调做人的好。
他们这间屋不仅有寒门考上了的国士,还有些安插进来的官宦子弟。
夫子是男子,姓君。长身玉立,气度很是清正,行走间衣诀随风微翻,身姿卓然。他声音如珠玉,掷地有声,带着几分清冷疏离。对待学生也是不偏不倚,一视同仁。
人卓公文学的艰难,字居然也丑的惊人,有同窗发现了,一把夺走她的纸卷,争相传看哈哈大笑。
“就这个,你也配与我们同坐国士堂?”他们鄙夷道。
君怀远面色微冷,冲着扬人卓公文卷的人伸出手。
那人恭恭敬敬双手奉上:“恩师,这人一定是做了弊。”
君怀远拿起纸卷看了一眼,眉头深皱,就在人卓以为自己完了的时候。他合上纸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