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管局局长何崇添握着手,办公室墙上的国徽熠熠生辉。朱砂脸上戴着面具般的微笑,
眉眼五官美得强势逼人,眼睛明亮,浑身上下散发着不可侵犯的强势。而与她握手的男人相貌
出色,气质却略显猥琐,一双狭长的眼睛半眯着,仿佛占了个天大的便宜。
两人直视着镜头,笑容深深定格在照片上。
他们身后,一盆优昙雾兰盛开在办公桌上。
“下一条为科技股消息:6月25日,华浓生命实验室成功从毒舞蛾基因中再现已灭绝的婴蛾,
婴蛾为珍稀植物优昙雾兰的授粉者……”
顾偕手指略微一抖,从地上捡起了屏幕破碎的手机。
芳兰餐厅。
早午餐向来是社交场的重要场合,中式大圆桌前三三两两聚集着几个眼熟的面孔。
朱砂踩着高跟鞋,大步流星穿过餐厅大堂,目光在人群中扫视寻找,偶尔与人客气地点头打招
呼。
她绕过一扇屏风,一位白发老人在众多食客中十分显眼。
“赵老前辈,早上好啊,”朱砂径自拉开椅子,坐了下去,“我也很喜欢这家的煎蛋,溏心蛋
好吃,因为它嫩啊。”
赵凯源冷冰冰看着她。
“我这个人不扫地,只扫墓,”她单手搭在圆桌上,笑着说道,“这次海豚生鲜运输的‘灾
难’给了曹风一点灵感,曹风正着手建立生鲜专线,相信不出两年它就能和成桥平分秋色。虽
然它现在还没有成桥那么强的运输能力,但聊胜于无嘛,海豚生鲜赔了这么多钱,我看得也是
心惊肉跳,您说您要是一开始收了曹风的股份该多好啊。”
“后生仔,记住了,骄兵必败。”
“您这顿早餐啊,我请了,”朱砂从钱包里掏出零钱,压在茶盅下,“会犯错的,可不止是女
人。”
七月末,“7·18豆沙湾爆炸案”渐渐平息。
理智的抗议者自动从办公大厦前撤离,少部分趁机闹事的无赖被警察警告了两次,虽然还想讨
点便宜,再蹭两天深蓝公关为抗议者准备的午饭盒饭,但眼见着抗议者越来越少,闹不成气
候,便灰溜溜走了。
众多观望的投资者们也安静了下来,由于深蓝在此次危机中表现出的社会责任感,纽港市交管
局的养老金也投入深蓝资本。
朱砂以操作事故机的遇难者牛先生的名义,向他取得夜校学历的母校朝阳科技大学捐献了一百
万教育经费,第三教学楼改名为“朱砂楼”。
深蓝资本将在此次豆沙湾清理中全部获利捐出,但事发当时,朱砂及时让温时良做空了几大保
险公司,获利6个亿。
夜晚。
走廊上忽然爆发出一阵笑声,白清明走进顾偕的办公室,玻璃门一关,一切喧嚣吵闹的声音都
隔绝在外。
“外面怎么了?”
“赵凯源送来了一块牌匾,写着‘骄兵必败’,大家正往上签名呢。”
顾偕微不可及地点了点头,他靠在座椅里,侧对着白清明,向落地窗外繁华的纽港夜色望去。
白清明将手中的黑盒打开,将优昙雾兰从中取出,轻轻放到桌面上。
“何崇添拿着这株优昙雾兰可劲儿炫耀了一回,现在整个纽港上层都知道他把丹利王妃,法拉
麦老板的女儿还有前巴西首富踩在脚下了。”白清明顿了顿,“我送他秘书一套女王区的小公
寓,用您从向天渊那儿拿来的克隆花把真母花调包换回来了,虽然这个是真母花,但还是个赃
物。”
顾偕没有回头,从白清明的角度看不清他的脸色。
“唉,我会找个机会告诉朱小姐的。”
“告诉她什么?”顾偕道,“我送你的这个爱马仕鳄鱼皮包包是全球限量款,价值400万,能
在纽港换套房?”
白清明:“……”
“算了吧,她心里最重要是钱,我就不和钱争宠了。”
“您到底为什么送她花呀。”
“为什么?”
……
“我操!你怎么……”房间内一开灯,青年被坐在角落里的人影吓了一跳,一句话还没说完,
目光落到顾偕面前的优昙雾兰上,错愕地瞪大了眼睛,问:“这花?”
“我在条子去之前就把花换回来了。”
青年松了口气,边啰唆边脱外套:
“这盆是真的?吓我一跳,现在外头乱得一团,刚才回来路上费了点功夫才甩掉尾巴,不知道
是条子的人还是胡二的人,我刚听说四爷和老五也都被端了,对了?你是从豆沙湾回来的?那
边怎么样?全死了吗?听说跑了一个小姑娘?你吃饭了吗,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