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沐,薛大人在家好好想想吧。宫里的东西,内务府不日就会送来,您就收着吧。”
钟泊雅说的不日,第二日内务府便抬着赏赐到了薛府,进进出出,将薛府的院子都摆满了。薛珂年坐在大堂,连那些地位尊贵的公公们都懒得待见了。薛夫人捏着帕子坐在薛珂年旁,看着这些太监忙前忙后的清点东西,眼珠子一个接一个的往下掉。
“不是我不同意,他们两个要是成了全天下的笑柄那可怎么是好?牙儿小子好不容易才继承的大统,这转眼就让咱们家的臭小子给毁了!他一个皇帝,跟我们家那黑皮小子混在一起,怎么能有个孩子?这以后的皇位该怎么办?那些老臣怎么容许他胡闹。”
“这眼看着就要过年了,怎么一个安稳的年都不让人过呢!”薛珂年叹道。
“还不是你!”薛夫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都是因为你整日猴急猴急的想抱孙子,到处给儿子找媳妇,要添那折子里!你是嫌牙儿小子事情不够多还是不够烦的!”
“怎么就怨我了?要抱孙子你不也有份吗?我给咱们儿子找个媳妇有错吗?他都老大不小了,和他同期的儿子都能背诗了!就你儿子现在还光杆子一个!”
“我儿子怎么就光杆子一个了?他同期能有他厉害找个九五至尊来给你当儿媳吗!我儿子可比他那些同期厉害多了!人不光是大将军,媳妇都是当今皇上!”
内务府的各位公公默默的退出了大堂,锤着墙憋笑,都听闻薛大人家一向和乐融融,果然是和乐融融,连夫妻两吵架都格外的有意思,叫旁人看了忍不住的乐。
“薛大人,薛夫人,这宫里头赐下来的东西,奴才们都清点完了,这是礼单,薛夫人你拿着,回头入了库也好登记。”
“哎!”薛夫人接过那单子一瞧,厚厚的一沓,平日里办个酒席收到的礼都不一定有这十分之一的多。
“牙儿小子突然间怎么赏这么多东西?”
薛珂年心里苦,还不是卖了儿子,人家给的补偿?
“回夫人的话,皇上说,这是他的嫁妆!”
“噗!!!”薛珂年一口茶水没咽下去,全数呛在了喉咙管里,他错了,他就不该和他夫人犟嘴,如果他不和他夫人犟嘴就不会觉得口干,如果不觉得口干就不会去喝水,也不会在喝水的时候听到这惊世骇俗的话。
薛夫人愣了愣,嘴巴张了半天,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口。连被呛得咳嗽不停的薛珂年都没去管。
“公公啊,这宫里头的聘礼该怎么下?有个章程没有?”
公公笑着回道:“奴才这里只有先帝嫁公主时的单子,夫人要是没有眉目,倒是可以参考参考。皇上说了,薛夫人愿意给皇上做顿饭,就是最好的聘礼了!”
第44章
农历十二月下旬,朝廷的官员都迎来了他们的假期,纷纷回家和家里的人一起辞旧迎新,为来年的新气象做准备。
今年的皇宫有点不大一样。
皇宫里的所有人,上至成了太后的德妃,下至冷宫的太监都知道,皇上娶了男妻。虽然很奇怪,但是,他们那个性格古怪的皇帝,似乎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都能让人接受。只是在听到消息的时候震惊一瞬,旋即表示,哎,那样的人,什么事做不出来呢。
虽然还未举行测风大典,但整个京城的人怕是都知晓了这件事情了。
皇帝让宗人府的人将薛延的名字写进玉牒的时候,曾遭多名王爷一同抵制,一同跪在了宗人府的祠堂内。
所有人以为这件事会以钟泊雅低头为了解,谁知道钟泊雅倒是不客气,让那群千金之躯的人在祠堂里跪了三四个时辰,才施施然到场,表示,今日折子太多,多费了点神。
几个王爷怒不可制,拿着宫规指着钟泊雅大骂他目无尊长,蔑lun侼礼,妄图触犯祖宗家法。
钟泊雅坐着听着几个王爷一一列举了他的数条罪状,掩着唇轻笑。“朕大喜的日子,就不追究你们不敬之罪了。”钟泊雅收起自己的神色,冷冷的看着他们,“祖宗家法不可废?哼!朕继位的日子里,就是朕说了算。什么祖宗家法,能管得了朕?”说完将那厚厚一本宫规扔进了取暖用的炭盆里。
“几位皇叔若是觉得日子太好过了,那就去陪陪五哥,他一个人在皇陵里,这样的天气怕是要冻坏了人呢!”
自此,再也没人敢在钟泊雅面前提这件事了。
二十九的晚上,屋外大雪漫漫,积雪都到了成年男子的膝盖处。钟元箐跺着脚将腿上的雪抖落,捧着炭盆的手小心翼翼的。
皇陵不适宜住人,他带着妻儿来到这的第一年过得无比艰难,甚至冻死了守夜的太监。后来,熬过了第一年,往后的日子都好过了不少。今年算算,竟然已经是第六个年头了。
“夫人,快过来烤烤火!”
皇陵不比其他的地方,常年寒冷异常,宫中提供的炭根本不够烧的,只能自己出去烧炭。而自己烧出来的炭往往没有宫中的好。钟元箐这些年都将宫中的炭放在后头用,先将自己烧的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