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身呼人,却哪料幔帐间忽然探出只粗壮大手,一把将他拽了进去。
第二十五章
甫一入帐万红庵就被桎梏进一具坚实的躯体里,两只遒劲有力的臂膀将他腰肢死死钳住,不能动弹半分。他刚想张口,一只手掌又将他嘴也捂住,另一只则探进亵衣,在他身上粗暴地揉`捏戏弄。
万红庵看不见来人面目,只能手脚并用死命挣摆,忽然耳垂被轻轻一咬,一把熟悉的嗓音仿佛透过地府深渊传入他耳里:“许久不见,阿丹就这般对我?”
那声音是积年纠缠着他的梦魇,便就这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足以拖他进遍布荆棘的泥泞地。万红庵的眼角霎时泌出两道热泪,把那还捂在嘴上的手也打shi。须臾他被挟裹着一个转身,严玉郎的面目就这样直直映进他眼帘。
经年未见,严玉郎的面上也添了几许风霜。他依旧鼻挺唇薄、星目疏眉,端的俊朗又薄情的模样,只是一道长疤由眉弓贯至他下眼睑,平添了几分凶戾。战场上的刀风霜剑,已渗进他骨髓。他早不是那个仪止翩翩,会在万红庵耳边调笑谈情的美檀郎;而万红庵自也不再是那少不经事,随便两三花言巧语便可哄得欢天喜地的憨痴儿。
以往万红庵看严玉郎的眼里是千般的柔情蜜意,现今却只有恨海弥天。
严玉郎也正细细打量着万红庵,见他眸中泪水涟涟涌之不绝,竟然贴了自己的唇上去,细细舔舐起来。shi濡黏腻的舌头游弋在万红庵眼周,惹得他腹中阵阵酸水翻腾,胸腔子里死命往外迸气,才得以发出几声凄厉低哑的嘶鸣。
“阿丹莫闹,见你这般苦楚,真将我肠也搊断。”严玉郎柔声宽慰,薄唇不断地落在万红庵额角眉间,却只换得更激烈的抗拒挣扎。
万红庵满面赤红,脖颈间已青筋暴起,一双手在严玉郎身上落下拳掌无数,却怎奈身前的躯体安稳如山,竟不能撼动分毫。严玉郎又劝慰几遍,见万红庵依旧如此冥顽,挣动个不休,还在他脸上掴下个红通通的掌印,不由也生出几分恼怒:“我今日朝觐后在此自早候你到晚,不知避开了多少人耳目,枯坐多少时辰,就换来这般应承?好薄情的冤家,总不该是真当自个攀上高枝,就不待见故人了罢。”
万红庵被掩住了口,自然无法应答,就听严玉郎自顾自又说道:“当年你从我府上跑出去,真教我好找也,若不是在春日筵上把你撞见,还不知要寻到几时。”那声音含嗔带怨,竟似被辜负的是自个,又使了狠劲去捻弄万红庵身上皮rou,挑`逗道,“真个好yIn浪的货色,不肯从了我,却去那娼ji窠子里迎人卖笑,甚么道理?须知我现今也是大将军了,那些王公显贵能给你的,我也一样不短你。”
他那一通絮絮叨叨,万红庵又哪里听得进去分毫,只寻个契机在他手上狠咬出一个牙印,空出口来,恨恨掷出两字:“滚开!”
严玉郎埋头看着自己掌间牙印,目光Yin沉,半晌咬牙切齿道:“好心同你叙旧,谁知恁的油盐不进,如此,倒怪我多费口舌了。”说着一把揭开万红庵身上薄衫,就凑上嘴去啃弄。万红庵颈间胸上被弄得满是涎水,好不恶心,喉头哽咽失声,目光间满是绝望。
正心死之际,严玉郎却骤然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似是听查到了甚么。而后目光几度在万红庵身上流连,犹豫片刻,终是拾敛起衣服,三步并作两步踏出了房门。临末却还在槛边踟蹰:“冤家,先放任你一时,我自还会来寻你。”
待到那两扇门关严,万红庵仍旧惊魂未定,疑心严玉郎会去而复返,连鞋也不及穿,就赤着脚奔到门前,贴上耳朵警醒地听着外间声响。果不多时又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步伐稳健沉着,却声声叩打在万红庵胸口,听得他心惊rou跳。
他拿过几案上的缠枝纹窄口绿瓷瓶,高高举在手中,就等那阖上的木门方一打开,便兜头就冲人砸下去。
那瓷瓶正正击中额角,霎时就见一道血痕流出,而万红庵此时方才看清来人面貌,却哪里是去而复返的严玉郎——在屋内明黄灯火的映照下,就见孟谌一手捂额,满面怒容,正目光Yin鸷地瞪过来。万红庵呆呆立住,瓷瓶哐当一声从手中滑落,在地上碎作数片。
第二十六章
万红庵僵在那间约有半晌,似化作了石块,久久都不见反应。孟谌当下脸色更是铁青,厉声叱道:“还愣在那里作甚,莫不是眼睁睁待看朕把血流净?”
就好像陡然从梦里惊醒一般,万红庵终于回神,慌忙把孟谌搀进屋,只是身子觳觫个不停,双腿打起颤来磕磕绊绊,反倒要孟谌去牵他。好容易将孟谌扶到榻上坐定,他起身端来棉纱、清水,不提防脚底打滑,差点没栽下个倒插葱,将水溅了自己满身,又招来孟谌兜头一阵喝斥。
几番折腾之下,方绞干了丝帕,搽去孟谌面上血污,见那额头左侧约莫一道宽二寸的口子,幸而不深,只伤及皮rou。万红庵用药酒敷在上面,又拿棉纱裹住,只是包缠得不甚高明,斜斜垮垮,半拉纱子垂下来,几乎将孟谌一边眼帘也罩住,衬得他的面色更为Yin沉可怖。
万红庵无意瞥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