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被锁在牢笼里无处可逃的焦虑困兽,顾小雨将身形纤瘦的男孩压在储物柜上强吻着,在细弱的轻哼中发狠掠夺着他口腔内的氧气,就算尝到铁锈味也无法停手,啃咬着对方迎合自己的柔软唇舌,他们的唾ye混合着从孩子色泽变得艳丽的唇边淌下,只是里头还泛着一丝怵目惊心的血色,妖异地染红了他白雪一样的肌肤。
她自己也明白这样纯粹迁怒的行为有多不可取,但心底还是有个声音希望他们能阻止她,就算说出替身就要有替身的样子这类诛心的话也无所谓,可面对自己毫无道理的侵犯,面前的孩子却丝毫不作抵抗,甚至一声不吭地用小舌轻轻抚触着她,黑曜石般的眼底尽是担忧。
唇舌再怎麽交缠,心口都满溢着他们属於别人的刺痛,承受不住如此情绪地败下阵来,顾小雨终究还是喘息着往後退开,只是抬眼就看到尤里安肿着血迹斑斑的下唇关切备至地望着自己,那双即时遭到恶劣对待仍盈满温柔的纯真眼眸,让她真心觉得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糟糕透顶的人渣。
「……对不起。」乾哑着嗓子吐出这句话,她捂着自己的双眼,颓然得像个一夕之间失去所有的输家。
连小孩子都欺负,她真是太有出息了。
「啊丶那个……姐姐我没事的,虽然稍微见了血,但真的真的一点都不痛,所以妳不要这样啊……」正在享受着被强势的姐姐粗暴对待的兴奋馀韵,抬头就发现她盯着自己仅一小会便把脸埋进手心里站在那一动也不动,本来还因为被强吻而红了脸蛋的小孩立刻不安起来,揪着她制服的西装外套小力拉动着,就想让她把脸给露出来看看是不是掉了眼泪。
尽管不知道发生了什麽,但透过刻画在心脏内的共生契约,尤里安仍旧能察觉到她心里无尽蔓延的悲伤与自我厌恶。
「谁欺负姐姐了吗?还是对姐姐说了过分的话?把对方的长相告诉我们,我们会替姐姐把那些人处理掉的……如果是不能杀的对象,就把手跟脚给斩断,聋了哑了就没机会再让姐姐伤心了。」改被动为主动地一把环住她的腰,嗓音轻柔地搂着眼前的少女低声哄劝着,尤里安闭眼汲取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清香,锁紧了手臂,说出口的话中没有一句虚言。
好可怜,只是一下没照看着就伤心成这样,少了强大实力的姐姐如此弱小,没有他们保护是绝对不可能活下去的,将自己的性命藉着契约与她共享,果然是来到这个世界後最正确的决定。
环在腰间的力劲很大,深深压迫着内脏,一点也不像是孩童会拥有的力量,并没有哭丶而是无颜面见他们的顾小雨几乎要被这股巨力给拦腰折断,但这样带着疼痛的强力搂抱却让飘荡的心思有了落脚之处,她忍住滚上喉咙的痛嘶将声音隐在唇间,自虐般不想被发现自己连承受他的拥抱都感到吃力。
才犹豫着要不要将手伸过去回抱他,背後就传来不爽的咂舌声,在落针可闻的理科准备室里,这样的声音听起来十分明显。
「好的,感性时间就到此为止。」
红黑色的巨大触肢从视线边角飞快窜过,下一秒她就觉得腰部一松,尤里安却被碰的一声重重砸回储物柜上,袭向他的触手力道大得惊人,身後的铝制柜门整个都凹陷下去了,里头的架板也跟着变形扭曲,让教材等杂物在柜内稀稀拉拉落了一地。
怔怔看着被无数长条rou肢死摁在柜子前的男孩,顾小雨一时之间被这样的发展惊呆了,愣站在原地全然作不出反应。
「明知道形成创伤後痛感会连结过来,那就稍微给我收敛点啊,蠢货……」抚着自己衬衫底下估计已经浮现瘀痕的腰腹,尤里乌斯看着自己半身的表情并没有友善到哪里去,背後的触手群张牙舞爪地甩动着,看起来就一副不好惹的模样。
转头就听到坐在方形大课桌上的男孩咕哝着自己听不懂的话,顾小雨还在发呆,对方却唰地一下将灼灼目光扫视了过来,她被看得小心脏一缩,被初恋这种世纪难题搅得乌烟瘴气的脑袋瞬间清明了不少,理性总算回到昔日该有的水平。
「姐姐也是,拿那家伙发泄得差不多了吧?」清冷的嗓音与之前一致,抛来的询问虽没责备意味,却刺得她一时不好开口替尤里安求情,毕竟先朝人家开刀的就是自己。
「心里有话就直说,讲明白了我自然会放他下来,而且这点冲击对我们的身体不算什麽,上次被砍了一条触肢,这笔帐至今可还没跟他算的。」看清她眼底的踌躇,善於捕捉细节的恶魔很快就开了口,还无所谓地在她眼前挥舞了一下前段有半截不见的rou色触手权当证据。
「……其实也没什麽好说的。」垂下眼眸不去对上男孩彷佛一眼就能看穿人心的目光,顾小雨想到心里的那些上不了台面的负面情绪,本能就想把自己丑陋不堪的面貌给藏匿乾净。
然而这样的回答,是与安全牌最遥远的距离。
一条比她腰还粗的触手挟裹的黏ye在眼前慢悠悠地伸展开来,她下意识地盯望着这硕大的rou物,讶异地发现它竟然会如同开花般裂开後从中间分生出更多细小的触肢,只不过观赏不过几秒,她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