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裳羽衣曲》最为出彩,天子登临城楼之上,百姓云集,全城同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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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府门外,一辆华丽的马车停留。吱呀一声,大门开启,一行人前来迎接。
“二娘,可是你来了。快,快请进!”收到府门拜帖时,七娘便有□□分猜到了是何人上门拜访,一见掀开帘子下车而来的人正是心中所想之人还是欣喜万分,赶紧上前招呼她进府。
“数月不见,别来无恙,我观七娘风姿更甚。今日上府叨扰,还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仍是一袭水芙色罗裙的女子看着眼前的妇人,笑得温婉,即使是岁月在她脸上留下了些许痕迹,也只是馈赠。云七娘看着眼前的友人,神情有片刻的恍惚,仿佛眼前两道人影重叠,实在是太像了,若是幽娘尚在,也是这般风采吧。
然而终究不得,天人两隔,而如今他们连仇人都不知是何人。
七娘收起久违的感慨悲怀,只是一闪而过的愁绪,面上便恢复了爽朗大方,若非公孙盈擅察人情绪,也捕捉不到,脑中一想,便知为何,现下也只装作不知。只见七娘笑道:“谈何打扰,二娘能来,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上次匆匆一别,还未好好感谢你助我同樊郎入那名剑大会共享武林盛事呢。正好你此次因为千秋节来到洛阳,可要让我们一尽地主之谊!”
“听闻你们乐坊此番在千秋节上大出风头,陛下大赏了一番,还亲自提了‘天下第一坊’的字,这次二娘你们乐坊可是名扬大唐!”
“不过是虚名罢了,说到这个,我可是听说樊校尉以其功为你请封诰命夫人,如今在我面前的可是货真价实的诰命夫人呢!”前不久,虞樊因灭海盗敌寇之功获今上封武散官昭武校尉。
听她拿这个调侃自己,云七娘也毫不羞赧,也是,毕竟都是老夫老妻了,况且两人伉俪情深,府中无虞樊其他妻妾,也是洛阳的一桩美谈。
两位都是风姿卓越的美妇,身后跟着虞府的一众婢子奴仆们,一群人往花厅去。
待到院门,却见一老者笑盈盈立于门前。
公孙盈初时只觉眼前此老者容貌气度十分熟悉,待近到跟前,不着痕迹地仔细观察,辨清了此人容貌时,更是心底泛起惊涛骇浪!这!这不是……但是,这怎么可能?!传闻那位因为身怀神兵图谱,被师门陷害,心灰意冷,早已隐居不出。若是自己记忆中那位,此刻定不在此处,即使隐居一说不过讹传,但无论是在被唐家山庄的人迎回供着或是被朝廷聘去了都不足为奇,又何故会出现在此处。如果仅仅长得相像,公孙盈还有几分犹疑,那么当身旁的七娘笑着同老者打招呼,唤他为唐伯时,公孙盈的眉眼却兀自一跳,心里几分惊疑,下意识往老者望去,只见他虽浊目细微白发,但老态不显,相反以公孙盈的眼力,能看出他的身骨恐怕正处于巅峰时期!仿若感应到她注视深究的眼神,唐伯淡淡回她一笑。
“唐伯,您为何守在这?可是三郎他二人又在胡闹什么?这两孩子没事就爱瞎捣鼓,整天腻在一起,连我这个做娘的都要妒忌了呢。”说着,又转过头朝公孙盈道:“前些日子,九郎听着二娘要来,还兴致勃勃地说到时要同我一同迎接呢,相必此刻是被一些事绊住了,等会见到人让他俩给你赔罪。”
“七娘二子均为人中龙凤,九郎更是无人不知的‘仙人’,今日能一次见俩,我可舍不得让他们赔罪!七娘莫急,想必是有要事相商罢。”
一旁做“壁草”的唐伯也开口解释:“孙大夫今日出关,道医书已成,这会正拉着九郎君探讨呢,济仁那性子,一说起来就抓着人不放,九郎正是知道如此,才托我在此等候娘子二人,代为转告,九郎君恐稍后方能到。”
“无事,我本就是来找友人叙旧和确定一些事的,如此便我和七娘二人到别处去罢?免得打扰了他们二人。”
“也好。”
路上,公孙盈不着痕迹地询问方才那位唐伯的来历。果然,听完是早年在某地救下从而相识的,愈发肯定了猜想。此刻,饶是公孙盈也惊异不已,小小一个管事竟然是当年名震大江南北,人人趋之的一代天工大师——唐必!这虞府当真卧虎藏龙啊!
整理好波动的心绪,客厅里,两人对坐,好一番讲述近况后,七娘见公孙盈对小儿子九郎的事情格外感兴趣,便同她讲起了三郎同九郎幼时趣事。虽然虞樊和云七娘在二人幼时时常在外跑商,但是每月两封家书却是从未断过,将近日生活趣事在信中分别告知,已经是虞府一家子多年来的习惯,所以,虽然感情方面,虞家爹娘时常说两个儿子的感情好到让他们妒忌,与自己却是亲密不足,但该知道的,他们还是知道的。
果然这个话题一起,公孙盈的美眸便亮了,客厅里的欢声笑语不断传来。待公孙盈听到虞九郎几乎是被虞家三郎带大的和两人过往的一些趣事,也有几分明白了,为何世人口中虞大将军宠弟的名声那么响亮了。
试问有哪位兄长能够因为阿弟想要印一本游记,便生生打造了一个仅次于朝廷印书局的印刷坊(虞氏文渊阁)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