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我沈奕凡不论如何做,在你沈立方心里都不如那野种来得够分量,你便杀了我好了!”
老嬷嬷老泪众横,伸臂紧紧抱住沈奕凡冰冷身躯,好似要用性命来护卫主子周全。
李寒虫面露不忍在沈立方身旁小声劝道:“老爷你消消气,算起来大小姐也仅是三小姐算计中的一步棋子,想来早在归家之时狡猾如三小姐便有了这份打算,不然又如何会以强硬姿态激怒大小姐、二小姐?”
话音刚落,房外传来沈安可骄横的斥责:“谁给你的胆子,敢拦本小姐?我要面见爹爹,哪怕是被爹爹赐下鸠酒,今日我也要见到爹爹!”
李寒虫暗叹不妙,沈立方已然冷声笑道:“让沈安可一并进来。”
不一会儿,穿着光鲜华贵的沈家二小姐已然大步流星进入书房,甚至还未进门便已开口言道:“爹爹,陈小咩不过是那个卖酒女与野汉子生下的野种,本连进我沈家的资格都没有,根本死不足惜,你若要为此怪罪到大姐头上,不如连女儿也一并责罚吧!”
沈立方笑声格外爽朗,可深知其脾气的沈奕凡脸容已然落下豆大汗珠,眼下父亲表现得越是开怀自己便越无活路可言,沈安可一言来得太也极是简直便如火上浇油。
“好,好!就如你俩所愿!”沈立方声音缓和一字一句却如恶鬼咆哮,令两女如坠身地狱:“将这两人各砍一条臂膀,从此逐出沈家永不得归宗!”
☆、第五十六章
第五十六章:
沈家镇早在第一时刻便被下令封锁,倾盆大雨渐渐停歇,然而那股浓郁的胭脂香却不曾消散。
沈立方亲自率人搜索,直将沈家镇翻了个底朝天也终究不曾发现陈小咩的影子——那位橙衣女子莫不是当真被天雷炸成了rou泥?
看花楼台,有身着彩衣的花旦咿咿呀呀的高声歌唱,宽敞戏台搭建于偌大屋宅内,台下摆满桌椅本是要宴请全镇人听曲消遣,如今却是空空荡荡只剩下三人围聚于一张小酒桌前。
其中一位男子俊美非凡身着一袭洁白衣衫,长发飘散间脑袋也随台上戏曲摇摇晃晃,右手食指于桌台轻轻敲击打着节拍,闲逸模样与闹腾成一片的沈家镇颇为格格不入。
男子身旁左手边坐着的,是一位相貌平平而温文尔雅的年轻公子,双手正紧紧捏成拳头、手心中已然渗满了汗水,脸容之上眉心紧拧刻着显而易见的心神不宁,这份焦躁难耐便是瞎子也能瞧得清楚。
相比起来,男子右手边的绝美女子则显得淡然许多,腿儿轻翘显出一抹成熟韵味,身子懒散斜靠,单手支着脑袋眯眼细瞧台上戏子,单薄衣衫因雨水打shi反倒尽显优柔体态绝代风情。
无需多疑,眼下三人正是陈小咩死党旧友常居负,与沈家出了名的书呆子、也是□□府深沉的沈奕凡都不将之视作对手,算得是沈家最无野心的沈从文,及远来自大漠沙海,并因柳红嫣之死即将要登上“天下十大美人儿”榜单的拓拔无双。
当“沈奕凡、沈安可被断一臂后逐出沈家”的消息传到看花楼,沈从文神色剧变,拍案而起吓得台上戏子戛然止声,扭头便要奔去沈立方处求情,却被扰了看戏雅兴满面不快的常居负拽住了臂膀。
“你去干什么?”
面对常居负的明知故问,沈从文再无往日温和,狠狠甩开男子手掌大声急道:“我去见爹爹!哪怕是为了三妹,他又怎可断我两位亲妹妹手臂?”
常居负不慌不忙道:“你打算如何与沈老爷说话?”
沈从文呆立当场一时哑然,常居负却不给他任何思考机会,继而又道:“你若一心只想为两位沈家小姐求情,我劝你大可不必前去多费唇舌,沈老爷此举看似被冲昏头脑的野蛮暴戾,其中Jing明你作为他老人家唯一儿子,怎就丝毫看不出来?”
沈从文自冲动中回过神来,眨巴双眼显是不明白常居负话中之意,愣愣发呆中与那俊美男子大眼瞪小眼,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常居负瞧着沈从文憨傻模样不觉心中叹息,当真是一样米养百样人,同为沈立方子女,沈奕凡势利城府、沈安可娇蛮任性、陈小咩少年老成,怎得沈从文却总是一副朦朦胧胧的憨态可掬?
拍了拍手呼唤台上戏子接着唱戏,常居负于酒桌前与沈从文作促膝长谈状:“晓得沈老爷为何非要令三小姐为沈家接班人不可么?”
沈从文挠了挠脑袋,试探道:“或是因为三妹天生聪慧?三妹写得一手好字,换作我便是一辈子都写出那等小楷……嗯,再让我想想,或许也可能是因为三妹胆识过人?关乎三妹的传闻别的不说,便是‘为一女子万里北行’便可见其魄力,换作常人怕是只会于梦中想想,又怎会当真行此等狂妄之举?”
话至此处,沈从文身子忽而一颤,扭头瞧去只见拓拔无双摆着臭脸眼神冰霜,常居负恍若未觉继而笑问:“可还有别的?”
沈从文摇头,常居负指向沈从文道:“其实沈老爷还看中了三小姐一点好处,却是大公子您也具备。”
“我?”沈从文神色诧异,食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