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活一个,且自己决定吧。”
沈小桐二话不说拽起匕首向司莲华刺落,司莲华呆愣在原地,肩膀刺入匕首却不致命。
沈小桐忽而惊恐大叫,捂着肚腹好似肚中胎儿翻江倒海,霎时间满头大汗趴倒在地再也没了刺杀眼前司莲华的力气。
哀莫大于心死,司莲华掉落泪水不是因为伤口穿透匕首疼痛难当,而是那位一直以来待自己好似亲姐妹的女人竟在大难临头想要杀了自己。
“小桐……小桐……你没事吧?”
“住嘴!”沈小桐抬起头颅,眼神恶毒脸孔狰狞:“我的名字岂是你叫的?”
司莲华浑身冰冷如坠落冰窖,只听沈小桐继而言道:“你司莲华算什么东西,仗着有几分姿色来我家夫君跟前搔首弄姿?哪怕今日司马仙人未曾下此死令,我沈小桐早晚都要除掉你这个眼中钉!”
司莲华拔出肩膀匕首不禁苦笑:“原来……原来我在你眼中却是这般不堪……”
望着沾满鲜血的匕首,沈小桐方才想起自己的窘境,语气骤然软了下来:“莲华妹子,你也晓得女子最是忌讳她人夺走自家丈夫,伴君如伴虎,你身为下属本不该与我、与忧愁这般亲近,我肚子里有了忧愁的孩子,你且当是为了忧愁放我活路可好?司马神仙要你我间只能活一人,我死了你可想过忧愁会有多伤心?”
司莲华握紧匕首,眸中闪过一抹恶毒,冷声笑道:“你若死了,你的位置自有我替你坐,教主伤心不过是一时,孩子我自然也能为教主生下,你且安心的去吧。”
沈小桐恶毒语言咒骂不休,司莲华举高手臂匕首当空刺下,一举没入了——“莲华!莲华!”沈小桐惊恐嘶嚎,扑上前去将女子搂入怀中,望着司莲华钉入匕首的胸膛哭得撕心裂肺:“你怎么这么傻?你怎么这么傻!?我都已经这样了,你为何不杀了我?你干嘛……干嘛不杀了我……”
司莲华无力靠在沈小桐胸膛,伸手抚过女子并不如何美艳的脸庞,这世上除了莫忧愁,便是眼前女子待自己最好,对镜梳头,那女子手掌轻柔的拂过自己发丝,笑着责怪自家夫君怎得这么不长眼、如何劝说都不愿娶司莲华过门。
司莲华已经知足了,她晓得那女子的心,哪怕是眼下生死抉择,沈小桐都处心积虑的为自己铺路,若非如此她又岂会将匕首故意刺偏,又何必装作胎动模样,又哪里会说出那些不中听的言语?沈小桐是那么喜爱司莲华,临死竟舍得毁去以往姐妹情深,只是希望司莲华不必愧疚,此生相遇了他、相遇了她,司莲华真的很知足。
“你骗不了我的……”司莲华向沈小桐扯起乏力微笑,最后一次用手指轻轻拂过女子发丝,而后闭上了双眼沉沉睡去。
沈小桐勉力将司莲华尸体抱起,通红泪眼深深一剜面前黑衣女子,冷声发笑绝望之极:“司马兰华,你这个卑鄙小人!欺负武艺不如你的弱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可有胆量来我邪王教总舵见见我家夫君!?”
司马兰华平静道:“巧了,我正要前去,沈夫人大可先走一步,替我向莫忧愁通报一声。”
沈小桐笑声好似疯魔,临走时恶毒诅咒道:“你若不来,膝下子女必当反目成仇,骨rou相残叫你死不瞑目!”
望着沈小桐离去背影,陈小咩百感交集,她晓得邪王教匪人是一众残杀无辜的恶魔,可眼下沈小桐与司莲华之间的感情却让她深有感触,一旁孙大好后背紧贴山岩,耳力灵敏的他怕也早已知晓眼下发生了什么事儿,心中万般祈求那位名为司马兰华的鬼神能将他忽略而过,可事不如意,黑衣女子终于还是将目光瞅向了这位盲眼剑客,唤出了他的名字:“孙大好,听说你在武当山曾对白仙尘有非分之想?”
孙大好跪地叩首:“没有的事!司马神仙明鉴!小的那时也是受了白仙尘媚毒蛊惑,否则借我一千个胆子也不敢造次啊!”
司马兰华点头道:“情有可原,但你入得邪王教后屡造杀孽,却是该杀之人——不如这样吧,你若能杀了陈小咩,我便饶你死罪,否则……”
陈小咩大惊,苦着脸孔哀声唤了声:“姐姐呀姐姐呀……”
孙大好连忙答应,冷汗满面、嘴角抽搐起笑意,谢过“司马神仙”后刚欲转身离去,心中所想却忽而被司马兰华道破:“你若想从此亡命天涯躲避开我自也随你,但你且猜猜看白仙尘能引天雷的本领是谁教的?”
孙大好满面吃惊,身前忽而炸开一道霹雳——呆若木鸡后,盲眼男子再也忍受不住压抑空气,扭头疯了似得狂奔而去……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一章:
近来春归雁所在的“花红柳绿”情势一片大好,楼主柳红嫣一病不起除珍珠于卧榻前照顾,其余无人可近其身。
似乎是隐隐觉察到了春归雁是枚rou中毒刺,柳红嫣不久前面见了珍珠,企图让这位不受待见的小女子恢复原本的地位,借此制衡势力日益扩大的春归雁,哪里料想该是势同水火的银丝与春归雁竟匪夷所思联起手来掌控了楼中各阁,几乎便要架空了柳红嫣手中权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