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这事,她“唉唉啊啊”语无lun次叫了一通,开心不到一会儿便又苦下脸来,她战战兢兢瞄着严疏,“那,我去找法学院学生会借?”
“我问了,他们的音响修好之后是空闲的。”严疏不在意地说,转过头仔细看着钟欣城,发觉小朋友额角还有些许未干的汗。“跑过来的?”严疏挺直脊背,西装褶皱被抻平,显得他身材更好:宽肩窄腰,腰部线条尽数收到西装裤的皮带里去。
“嗯。”钟欣城点头,严疏的视线在他眼里莫名变得烫人,令人不敢直视。
“你都问完了还来问我吗?……你问的徐艺蓉?”梁婷婷咋舌,她像是听见了什么惊天大秘密,吓得毛都炸了起来,探究地瞅着严疏。
“给你点脸了,遇见事不知道多想想,自己借过的东西不知道多留意留意,赶紧带人借音响去。”严疏冲着梁婷婷笑骂道,催促小姑娘赶紧去干活。
“哎,主席。”梁婷婷眉开眼笑,特地在暗地里朝钟欣城眨了眨眼,悄悄做了个鼓励的动作。她领着一大群办公室的小孩往前走,走了一半又突然折回来八卦:“你不会真问的徐艺蓉吧?”
“不提她会死吗?”严疏是真生气了,看表情,只要梁婷婷再多说一句,他保证能上去一脚给这群小崽子从礼堂踹到法学院教学楼。
徐艺蓉……听名字应该是女孩子吧。
钟欣城默默敛下眼去,说不上心里是何滋味。
让严疏不想提的女孩子,是前女友么?
大部队在行进,钟欣城顺着墙根想一起溜,走了两步却被人拎着后衣领往回拖,半点走不开。他踉跄一步,肩膀靠在严疏的胸膛上,恍惚间从相靠近的地方感觉到了一阵有力而急促的心跳。
“他们人够了,你就别去了;我这边人少,待在我这吧。”严疏低着头,屈起手指抹掉小朋友后颈的汗滴,意外地瞧见那人rou眼可见漫上一层绯红的耳根。
这么敏感的?严疏无声轻笑,似乎发现了些有意思的东西。
严疏手欠,故意又碰了一次钟欣城耳根下最软的那块rou,果不其然身前的小朋友吓得抬手捂住耳朵,转过身用一种“你再动我就要咬你了”的眼神瞪着严疏。
“你现在的表情,真可爱。”严疏笑得光明正大,他抬手松了松领带,歪着头盯着钟欣城的一举一动。小朋友像一只紧紧贴着墙根的仓鼠,眼睛滴溜圆,没地方退、也不想退。
“我平日也这样。”钟欣城意识到自己表情可能有些失控,他光速板起脸,用手揉了揉耳根,难耐的痒意却怎么也消除不掉。
“你呀,就是太老成,明明还没经历过什么。”严疏笑着,他调侃道。
什么叫没经历过什么,就好像你活了几十年一样。
钟欣城不满地撇撇嘴,万万没想到这个岁数还有差不多的年轻人用这事来教训他,他双手插在衣兜里,难得开口小声嘟哝:“你经历的多,反正都有前女友……”
严疏耳朵尖得要命,该听的、不该听的都一清二楚,他先是愣了一秒,露出莫名的情绪:“什么前女友?”
呵,开始装傻了。
钟欣城板着脸不理人,在心里细细数落严疏干过的那些好事:受女孩子欢迎、曾经还给别的师妹送书、特意到教室门口等人、跟师妹一起吃饭、大晚上的送人家回宿舍……好吧,送回宿舍这事情有可原,但是、但是怎么能走那么近呢?
还有徐艺蓉,到底是有什么过节才会连提名字都不愿意?
分明就有一腿。
“徐什么……艺蓉……”钟欣城哼哼着声像蚊子嘤咛,他转过身去,仿佛提起的不经意。
“你,以为她是我前女友?”严疏好笑地反问。
钟欣城没开口,他低着头,从严疏的位置只能看到一小点圆润的下巴尖和不断抖动扑扇的睫毛。
“我没有前任,一个都没。”严疏说的坦坦荡荡,他紧紧盯着钟欣城,直到小朋友转过头来看他。师兄脸上露出笑容,似宠溺、又像纵容。“那你有么?”
“我们不许早恋。”钟欣城阖了一秒眸子,认真认真仿佛回答教授的加分问题,一脸不逾规矩的坚定。
严疏的手捏着西装衣领,他似乎没想到钟欣城会用这句话来做回答,倏然笑了出来。
钟欣城咬着后牙槽一脸不满地瞪着严疏,转过身赌气不理人了。
不许早恋?这很钟欣城。严疏笑了,忽然觉得前途也没有想象中那样灰暗。
法学院学生会很痛快地把音响借给了校会,毕竟平时总受照拂,法学院院会分管和严疏的关系又出奇的好——又或者说严疏这人交际圈太广,连隔了好几个省的学校都有认识人。
歌手大赛正式进行,调试的设备紧急替上,办公室的小孩站在礼堂前面墙根排了一排,生怕再出其他问题。演出进行时,钟欣城被梁婷婷拉到后台,结果这人也不知道忙活什么,放着钟欣城一个人在无数后台后勤人员里转圈圈,迷路后找不到方向。
红蓝相间闪烁的舞台光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