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我手里,不然骨灰都给你扬了!”
所有的平静都是伪装,心间的恨意与愤怒早已冲破所有桎梏,沈渔恨不得亲手将顾深杀之而后快。
傅清寒闻讯赶到时,沈渔正在被教育。
警察能理解他的情绪,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打人是不对的。
沈渔明白,应该把顾深拖到他们看不到的角落悄悄打死。
因为打得狠,沈渔手上破了好几块。傅清寒一边帮他上药,一边语重心长的安慰他:“宝贝儿,不值得为那种人脏了手。现在真相大白,他没好果子吃。”
“他说我哥的死是意外……”
尽管傅清寒没有全程旁听审讯,但也清楚情况:“无论他是否有犯罪中止的意思,沈星都死了。而且他为这次谋杀前期准备充足,说是意外死亡缺乏证据。无论如何,沈星都是因为他才死的。故意杀人是死罪,过失杀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你就别多想了,一切由我。”
沈渔想顾深死,他就帮顾深死。
只是有些事沈渔不需要知道的那么清楚。
沈渔点点头,决定安心等审判结果。
日子再次平静下来,直到沈渔接到杜景波的电话。
“沈渔,是不是你诬陷顾深杀人?”
“放屁,他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
杜景波怒斥:“他不可能做那种事!”
“你冲我吼什么?你要真那么爱他,那陪他去死啊!”沈渔以同样的音量吼回去,直接挂断电话,再次把杜景波新换的号码拉进黑名单。
片场内所有人都震惊的望着他,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老板发这么大火。
沈渔还没注意到,丢了手机又重新抱着nai茶躺下去休息。
贝开怀和场务对视一眼,决定将刚刚结束的休息时间再延长十分钟,等沈渔气消了再喊他起来开工。
开庭那天,沈渔去了。
他和傅清寒坐在正中间,神情Yin冷的望着法庭中央的顾深。
身穿囚服的顾深戴着脚镣与手铐,被法警压在法庭上,坚持沈星的死是意外。除此之外,他对其他事实供认不讳。
庭审反复开了好几回,等到宣判时,《未来》都已经杀青。
顾深因故意杀人罪,被判了死刑,且立即执行。
杜景波得知后气的要死,当即跳起来要为顾深申诉。可律师却告诉他,顾深已经放弃了。
杜景波不解:“为什么?就算申诉没用,他也还能多活几天,说不定就能找到办法呢!”
律师也这么劝过顾深。
胡子拉碴的顾深坐在他对面,望着判决书沉默许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算了……他恨我……不会让我活着……”
“您不必在意别人的看法,您只是在维护自己的权益。”律师说。
“就算改判了又怎样?”
“如果改判最轻也是死缓,好一点的话还能是无期。死缓期间表现好,一般就能改无期。在牢里几年不闹事还能减刑,过个十几年就能出来。顾总,您还年轻,也有财富,出狱后日子还长着。”
顾深摇了摇头:“没希望改判的。”
律师蹙眉还要劝。
顾深又说,“你们怕是都还不了解傅清寒的势力。沈渔要我死,他不会让我活着。更何况你真的以为我被改判无期后,就能活着从牢里出来吗?那里只会让我生不如死。”
律师脸色发白:“可您也有您的势力……”
尽管顾深不想说,但还是不得不承认他与傅清寒之间还差得很远。萤烛之光,怎能与日月争辉?
顾深疲倦又绝望的捂住脸,痛苦的说:“帮我申请注射死亡吧,死前我要见沈渔一面。”
律师苦劝无果,只能放弃。
死刑犯有权在行刑前留下遗嘱、见亲属家人,顾深独自坐在等待室内等了很久,才看到狱警过来。
他以为是带他去见沈渔的,却没想到狱警告诉他:“沈渔不想见你。”
沈渔原话是:“让顾深要死就快去死,少来我面前逼逼。有什么话等下黄泉见了我哥找他说去!”
考虑到顾深马上就要死了,狱警说的也就比较委婉。
顾深失望的低下头去。
狱警又说,“但有别人申请见你。”
顾深诧异:“谁?”郁松已经被他支走,就算收到消息回来,也不可能这么快。
“杜景波。”
顾深犹豫了一下,同意了。
杜景波坐在轮椅上,见到他哭得像个傻子。
顾深有些烦躁:“别哭了,我还能活两小时。”
杜景波哭得更加伤心。
望着他,顾深忽然想起在太平间见到沈星的尸体时,沈渔也是哭得那么伤心。
当时他只知道沈渔难过,却无法深切体会到。如今,似乎是有些懂了。
“我写了份遗嘱,我死后,你就去执行吧。”顾深忽然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