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前见多了二胎时代,原来的独生子女上社会新闻的做的事,对诺儿的关心只会比从前更多。
他和夫郎如今力有不逮,他便想些法子,让诺儿闷在家里也能玩的开心。
滑板,就是继万花筒之后,前几天新出的点子。
贺林轩看着玩的满头大汗,乐此不疲的儿子,笑着说:“让他多出出汗也好,这个年纪不多活动,以后会长不高。”
李文斌好笑地看了他一眼,“你就会用这一招糊弄你儿子。”
从小就是这样,不好好睡觉长不高啦,不好好吃饭敢挑食就长不高啦,现在倒好,不好好玩也要长不高了。
诺儿从前只留心胖瘦黑白,如今却是变本加厉,觉得自己不长成他阿父那样威武高大的模样,那就是长歪了,丑拒。
贺林轩还陪着他胡闹,在他屋里墙上画了个身高墙,以自己作为标杆,让儿子照着他的样子长。
李文斌有时候看这父子俩兴冲冲的劲头,心里就止不住发愁。
他体态修长,但毕竟是双儿,身高摆在那里。那个死鬼也没多争气,记忆里似乎还要比他矮一头。
他就怕诺儿期待值太高,以后要不好受。
贺林轩见他说着话,眼神又变得有些失焦,开始发起呆来,不由暗乐,索性一边打着扇子,一边看他天马行空地走神。
李文斌觉得自己怀孕之后,除了发困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
但贺林轩一日一日看在眼里,最是清楚他和从前变得不同了。
身外的骄傲浮华,仿佛被岁月静好洗去,他整个人变得轻松而惬意,很会自娱自乐。想法变得光怪陆离,时常走神走着走着,冒出几句出人意料的话来。
就像现在一样。
贺林轩喜欢看他这样子,偶尔犯傻的时候,也是可爱得犯规。
两个大人一个发呆,一个撑着下巴看对方发呆,直到诺儿抱着滑板,像是冒热气的小包子一样冲过来。
“阿爹,阿父!我要喝水,好渴啊。”
李文斌看向儿子——他都没发觉时间已经过去有一会儿了,对自己刚才走神的事情一无所知,拉过诺儿给他擦汗,说:“玩高兴了?看你浑身都是汗。”
贺林轩给他倒了水,看他宝贝似得抱着分量不轻的滑板舍不得放开,也没说他,就让他就着自己的手,咕咚咕咚喝水。
他看着有趣,李文斌也是笑意满满,柔声说道:“喝慢点,别着急。”
诺儿喝了两杯,心满意足地叹着气,一抹嘴说:“阿父,新滑板还没有送过来吗?纪文他们就要过来啦。”
贺林轩让他放心,“已经送来了。”
李文斌最近忘性也比以前大了些,闻言才想起来诺儿今天要在家招待小客人,忙招呼远远站在廊侧的小厮过来,问他们厨房可有准备什么吃食。
贺林轩接过儿子手里的滑板,带他到假山流水边洗手,顺便擦洗一下祛一祛热气。
“阿父,小胖子又胖啦,他站在滑板上会不会动不起来啊?”
诺儿乖乖地让贺林轩擦洗,一遍说着咯咯咯地笑起来,满是幸灾乐祸。
贺林轩不像李文斌一样管教他口无遮拦,反而跟着他取笑了一句:“我听说小胖子他爹总在咱们家酒楼定席子,一天两顿地吃,想不长rou也不容易啊。”
“哈哈,小胖子还总说他一点都没有长胖。我看啊,是他们一家子都在长rou,每天看着家里人,就觉得胖的很不明显了。”
诺儿乐滋滋地说,神情里还有些得意。
纪文那小胖子,春天开课那会儿,见了他满是惊喜,说他长得和他一样“结实”了,每天不遗余力地撺掇再多长些,说那样更好看,像个福团子。
啧,真不知是什么奇怪的审美。
诺儿对他的品味嗤之以鼻,坚决不肯同流合污。
贺林轩看他乐,捏了捏他的小鼻子说道:“你说小胖子可以,可不好带上他的家人。”
诺儿嗯嗯点头,“阿父放心,这点分寸我还是有的。”
他一副“我很沉稳可靠”的表情,贺林轩看得直笑,见儿子要瞪眼了,才忍住笑,说道:“这回你可想错了,纪文可能滑的比你们都溜。”
诺儿不相信,“怎么可能,他可笨手笨脚了,武夫子让我们跑军步,他永远是掉在尾巴上的那一个。”
贺林轩也不和他解释重量越大,惯性越大的问题,换了个简单易懂的说法。
“阿父问你,是一块大石头滚下山的速度快,还是一颗小石头滚下山的速度快?”
诺儿立刻就懂了。
他把大石头带入小胖子同窗,一想到他滚成球的画面,顿时就乐开了花。
“哈哈哈,阿父你说的太对了,小胖子要是摔下来,轱辘轱辘,肯定转得比车轮子都活,哈哈。”
李文斌问过了小厮,知道一切都置备妥当,就放下心来。
他走过来就听见这一句,再看跟着一块乐呵的贺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