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呢。况且,我觉着这个冯小娘子有一副侠义心肠,一定是个好人,娘子若与她相交一准儿错不了。”
谢二娘抿抿唇道:“你方才不是没听说冯小娘子的爹是个大官么,她是官宦人家的小娘子,我则是个屠户之女,如何够格与人来往?在冯小娘子跟前,我只觉自惭形秽,也没想过能高攀人家。”
“冯小娘子对东家娘子何其客气有礼,看着不像是那种介意门第的人啊……”杏儿低首自言自语道。
谢二娘微微摇头,靠在车厢壁上不说话了。
因为被那白进益纠缠了一下,谢二娘等人是在晌午时分回到家的。
在车上歇了会儿,谢二娘除了觉得脖子依旧痛以外,身上的力气倒是回来了些,因此从驴车上下来,自己扶着杏儿的手也能走路了。
冯珍也从马上下来了,将马鞭扔给随后跟来的他爹的属下陈六郎,然后翻身下马,再走到谢二娘和杏儿主仆跟前,又看了眼前的宅子一眼,问:“这里就是娘子的家么?对了,我都还没问娘子姓甚名谁呢?若是不介意的话,可否告知一二?”
谢二娘就告诉她了,说自己姓谢,娘家在杨柳镇。她爹是个屠户,在杨柳镇杀猪买rou为生。她自己呢,在家排行第二,上头有一个大姐,下头有个幼弟。她还说她去年已经嫁给喜顺,喜家二郎为妻,现如今住着的这宅子是租的,她官人呢是做买卖的人,为了一家人的生计常在外奔波。
冯珍听完了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谢二娘接着也问了问冯珍家住何处,改日自己好了,好上门去致谢。
冯珍没犹豫,直接告诉她自己住在大相国寺附近的仁义街第六家,门前有一棵大枣树的就是,她还说,等谢二娘养好了伤,她等着谢二娘上门去呢。因为她是最近才随着其父从边关回到东京城的,之前若干年,都是随着父兄在边城长大,这京里还没什么朋友。谢二娘算是她认识的头一个朋友,故而她愿意跟谢二娘相交。
听冯珍这么一说,谢二娘方觉自己错看了人家,这冯珍不仅有一副狭义心肠,还是个磊落之人,十分的爽气,对于这样的女子,她莫名有好感。刚才她还有点儿担心人家是高官之女,跟自己这屠户之女,门第相差太大,会看不上自己呢。
“那好,若是冯小娘子不嫌我叨扰,那改日我必定会上小娘子家里去拜谢你的救命之恩。”
“哪里说得上是救命之恩,谢娘子别这么说。”
两人站在喜家宅门跟前正在客气地说话时,一辆驴车在旁边缓缓停了下来,接着从车下跳下来了顺娘。
她一看见自己娘子在宅子门口跟一个俊秀的小郎君说话,而且是唇边噙着笑说话,心里就不乐意了。
在谢二娘身边的杏儿眼尖,一眼就看到了从驴车上下来的顺娘,立马向着顺娘行礼,打了个招呼:“东家回来了?”
顺娘点头,然后掏出钱来把租驴车的钱给付了,走到谢二娘身边。
没等她说话呢,谢二娘已经笑着招呼她了:“官人。”
顺娘:“娘子。”
转眼看向站在谢二娘对面的冯珍,话却是对着谢二娘说的,“这位是?”
冯珍向着顺娘拱了拱手道:“在下姓冯,名珍,适才在大相国寺谢娘子被纨绔纠缠,我略出了些力,将娘子救下送回这里了。”
顺娘听了已经皱起眉了:“我娘子被纨绔纠缠?”
谢二娘接话:“是啊,适才多亏了这位冯小娘子,若不是她出手将我从那纨绔手里解救出来,我……我怕是见不着官人了。”
“冯小娘子?”顺娘喃喃道,再次从上到下扫了冯珍一眼。
就说嘛,方才下了驴车,远远地恍眼一看,她就觉得跟自己娘子面对面站着的年轻男子过于娟秀了。此刻近前仔细一看,发现人家果然是个如假包换的小娘子,主要是此人虽然身穿男装,可却并没有束胸。而且这个人的脸很柔美,若是换上女装的话,还是个标致的美人呢。她跟顺娘占据的这副身体不同,顺娘的这副身体骨骼要大些,也要粗糙些,再加上顺娘说话的语音也比较低沉沙哑些,完全不同于冯珍。冯珍的说话声音一听就可以听出来是女子的声音,十分的清越。
“哦,因我父兄常年在军中,我呢,时常图方便,出外穿男子的衣裳。”冯珍笑着解释道。
站在一旁的杏儿嘴快,在冯珍跟顺娘说话的间隙,叽叽喳喳地把今日在大相国寺谢二娘遇到纨绔纠缠,冯珍是如何出手相助的事情都地讲了一遍。
顺娘听得揪心,当听到杏儿说那纨绔的手下出手一记掌刀砍在娘子的侧颈,娘子晕过去时,忙去看谢二娘的侧颈,就看到了侧颈上的那一道青紫的伤痕,心头火起,便说那白进益伤了自己的娘子,自己要去开封府衙告他。
冯珍闻言,便告诉顺娘,这事情即便开封府尹包拯也不好出手管的,主要是那白进益尽管纠缠谢二娘,可却并没有对谢二娘造成实际的伤害,若是光凭这颈部的一道伤痕,包拯就算接了此案,那白进益最后不过是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