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那出门打酒的差役回来了,白玉堂忙伸出头去喊道:“快点,把银瓶酒给我拿来。”
展昭走出牢房接过差役手中的酒给白玉堂那酒壶里斟满了,两个人面对面坐在牢房一角,展昭就这么安安静静看着白玉堂把那酿鱼用竹箸一戳,露出了里面的炒的油亮的碎碎的羊rou和米饭,白玉堂眼睛一亮,嘴角露出微笑:“知风有心了。”
说着,他把酒壶递给了展昭:“看在你来看我,还给我送来酿鱼的份上,这银瓶美酒也给你尝尝吧。”
展昭笑着把酒壶接了过来,往外瞧了瞧,只见那四五个差役都在边喝酒边吃酿鱼划拳猜掌忙的不亦乐乎,他喝了口酒,看着那酿鱼说道:“其实,知风的心意,还不止如此呢。”
白玉堂闻言一愣,他也顺着展昭方才的视线看去,只见这还不到一会让功夫,桌边那几人已经满面发红,站着的摇摇晃晃,坐着的也语无lun次,有一名差役甚至丢了手中的酒盅,伏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白玉堂惊异的望着他们那满桌佳肴,然后猛地回头对展昭低声道:“你想干什么?!”
展昭又举起酒壶喝了一口,笑了笑,说道:“我和知风商量好的,我要带你走啊。”
白玉堂啪的把手中竹箸往盘中一丢,皱眉问道:“你……你不觉得是我杀了赵祈元?”
“我不在乎是不是你杀了他。”展昭毫不犹豫的说道:“但我相信你没有。”
白玉堂低着头半晌不语,他的脸颊上却泛起了两片微红,他又朝那些差役的方向看了一眼,重新捡起竹箸,一点一点的品尝着酿鱼里的馅料,展昭在一旁安静的坐着看他把那一条鱼吃得干干净净,方才说道:“好,多吃一点,待会儿好赶路。”
“去哪儿?”白玉堂忍不住抬头问道:“难道要离开开封?”
这时,外面已经没有了一点声响,展昭拉着白玉堂站了起来。这里毕竟是牢房,周围灰色的墙壁泛着shi气,栏杆外只有淡淡的月光照进来,狭小的空间里又昏暗,又憋闷。两个人面对面站了一会儿,白玉堂才收起酒壶,轻轻一拉展昭的袖子,对他说:“走吧。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
展昭英俊的脸上笑容绽放,他走出牢房,和白玉堂一人换上一件差役的衣服,两人并肩踏上台阶往外走去。
……
“知风,你这样纯粹是浪费纸张,我不知道你写来画去有什么意义,你不是要去找陈青吗,你倒是赶紧去啊,待会儿可能展昭和白玉堂他们就回来了……”灼灼看着坐在那儿对着一张纸托腮思考的谭知风,急的团团转:“我说你到底想明白了没有?”
徐玕从后面慢慢走过来,坐在了谭知风的对面,灼灼马上安静下来,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你和我一起去见陈青吧……”谭知风有点烦躁的把面前那一沓纸往旁边一推,站起来对徐玕说道。说完后他不死心的把最上面的一张纸拉过来,指着对徐玕说道:“咱们到底该从哪儿说起,你瞧瞧——陈青,父亲,陈余万;母亲,未知。他的母亲前几年忽然离开了他,到底是哪一年?这个很关键。还有他母亲写给他的两封信,第一封信我们内容不知,时间也未知,但是第二封信让他快点离开开封,这其中的缘故……”
徐玕扫了一眼那几张纸,把它们展平叠起,往坐在柜台后的猗猗面前一递:“好好收着。”
“等等,我还没有把事情彻底弄清楚……”谭知风还没说完,徐玕拉着他的手往外走去:“到那里问问陈青便是。”
“那我们也要知道从哪里问起呀,这真是千头万绪,他的母亲到底是谁,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情……”谭知风走出暖烘烘的屋子,忽然发觉外面的风也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冷了,他舒展了一下身体:“要不,就从这个开始问吧。”
徐玕淡淡一笑:“随你。”说着,两人一走到了陈青门前。他们还没敲门,门就吱呀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陈青看见徐玕跟在谭知风身后,神色多少有些黯淡,这会儿太阳落山大半个时辰了,但他屋里仍然黑漆漆的,连一盏灯都没有点。谭知风进屋后摸索着帮他把灯点上,见他桌上砚台早已干裂,各处也布满灰尘,衣袍书籍散落榻上,凌乱不堪,不禁担忧的对陈青说道:“待会儿,我让灼灼和猗猗来帮你收拾一下?”
陈青颓然往桌旁一坐,道:“知风,我什么都没有了,我爹如今关在牢里,我娘下落不明,我哪里还有什么心情整理屋子……我……我现在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是!”
“你娘是如何把这些两封信给你的?”谭知风刚想开口劝慰几句,忽然听见徐玕在他身后沉声问道。
“这……这很重要吗?”陈青疑惑的抬起头来,看着徐玕和谭知风。
谭知风一下子也觉得心里一亮,原本,他也想到过这个问题,但只是在脑海中一闪而过,可实际上,他何尝不是隐约有了一个答案呢?
“重要,陈青,快点告诉我,你娘是怎么给你送信的呀?”谭知风也上前一步,俯身看着陈青问道。
陈青盯着谭知风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