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从被子里钻出来,目光恍惚间瞥见床边的人影,定睛一看,吓得他差点心脏骤停。
“你……你不是出差了吗?”
周为理低着头坐在床边,仿佛就是在等他醒一样,第一件事就是把人拉进怀里,紧紧地抱着。下巴有一点胡渣,蹭在他脖颈间,盛辛有点痒地缩了缩脖子,“你怎么了?”
他其实不太记得昨天具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从医院回来之后就很气,跟连易抱怨了很久,喝酒还喝得烂醉。
零星记得一点骂人的场景,再往后就不太清楚了。
更别说周为理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了。
“对不起。”埋在他肩窝里的男人,声音低沉而沙哑,像呢喃似的。
盛辛身子不由一僵,耳边是周为理的声音,又冲他说了一遍,“对不起。”
卧室里一时间安静地落针可闻,甚至安静到盛辛有些不知所措。
昨天的事只有连易知道,再联系周为理现在反常的模样,多半是连易又多嘴告诉他了。
想通理由,盛辛就伸手抱住了他,在他怀里蹭了蹭,小声嘀咕,“你是对不起我,被人欺负了,我还没法反驳。”
褚越说的那些,都是他跟周为理经历过的,他能反驳什么,他甚至都找不到理由反驳。
周为理抱着他,没头没脑地说了句,“我没有。”
“什么?”
“你也是笨,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周为理一边数落他,微微侧头在他脖子上轻咬了一口,贴在他耳边小声道:“我没跟他上过床,你是第一个。”
盛辛:“!!!”
一瞬间简直震惊地无以复加!
盛辛想动,想挣扎,他本能地觉得这会周为理的表情肯定很Jing彩。
可奈何力量悬殊,周为理抱着他,他压根没法动弹,“别乱动,听我说完。”
盛辛只当他是要面子不好意思,想了想就安静了,被人箍在怀里,努力平复着自己激动的心情。
“那时候我们都很忙,说是谈恋爱,其实根本没多少相处的时间,更别说……那个了。还说信我?他说什么你就信什么,你怎么不先问问我?跟你说对不起,是因为我想错了,我的确不应该让你一个人去。让你因为我而受委屈,是我的错。但这不代表我不计较你昨天喝醉酒的事!”
盛辛有点哭笑不得:“……你这话题转的是不是有点快啊?”
“别打岔!”周为理吼了他一声,又继续道:“虽然已经过了治疗期,喝酒我不会管你,可喝得这么烂醉如泥这件事,我就得管一管了。身体是自己的,你现在是我对象,四舍五入一下也就等于是我的。受欺负了不反击回去自己躲家里喝闷酒,谁教你的?喝酒就算了,还敢喝醉,长本事了你?”
盛辛“唔”了一声,小声辩驳:“那我还能打他一顿不成……我又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
周为理似乎有点生气地冲他道:“不知道真假就来问我,不爽想打就打,出了事我给你担着,怕什么?”
盛辛着实一愣,几秒之后就是一阵憋不住地笑,甚至窝在他怀里笑得身子一颤一颤的。
周为理手放到他腰上,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凶巴巴道:“笑什么,我跟你说认真的!”
“啊——疼……”盛辛挣扎了一下又被他捞回来,憋着笑道:“就是觉得你……好A啊!这话说的,特别帅!”
周为理:“?”
“你是因为我……回来的吗?”盛辛怕周为理报复他,赶紧止住笑意,“不是说出差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见他转了话题,周为理也就干脆顺着他跳过了刚刚那个问题,“昨晚,我给你打电话,连易接的,那边还有嵇维在,没事。”
盛辛想抬头看他,才刚有动作就又被周为理按了回去,不满地挣扎,“你别抱着我,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昨天的事之后他就很想见周为理,可周为理又出差,他又怕自己任性地会打扰他工作。
生生忍着,再加上昨天那事实在给他打击不小,也难免他心情不好要喝闷酒,还喝得烂醉。
周为理没松手,也没说话。
盛辛隐约觉得哪里不对,他从早上醒过来匆匆看了他一眼之后,到现在都没好好正经地看过周为理,几次在他怀里想抬头都被周为理按了回去。
“你怎么了?”
“没事。”周为理总算开了口,但却还是没松开他,“你别动,让我抱抱你。”
“你抱了很久了。”盛辛不依,总觉得他有点反常,“周为理,你松开我!”
不管他怎么挣扎,周为理就是不松手。
盛辛怒气冲冲地吼他,“你要是再不松手,我生气了!让我看看你怎么了!我昨天气得都恨不得给你一拳,混蛋!”
周为理似乎是因为他的话愣了一下,手臂的力道不自觉松了几分,被盛辛抓住了机会挣脱开他的怀抱,“你是不是——你……”
话还没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