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从没给谁上过药,以往在长院,都是老师给上药的,要么就是师兄,自己...可真是破天荒头一遭。手也是微颤的。
晓月是挺能忍的孩子,从来不吐口,也不会随便就哭,疼了,就把脸埋在双臂中,默默地呜咽,这一次,她仍旧是这样,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依稀可以听到小声的哭泣,然而身体不时地抽动,昭示着她的疼痛,还有,委屈。
“晓月,老师问你,你怎么这么倔,今天就非要和我杠上不可?”钟离还是问了出来。
晓月听到老师的声音,但是却不愿回答,老师的声音似乎来自虚空,清淡而又隽永。
“你不愿回答就算了,老师也不强求,但今天跟你讲的都是原则问题,你绝对一条也不能犯。”
“我没有。”晓月只是别扭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那怎么不会了?”钟离稍稍想试探一下。
“那是因为我的节奏感......”意识到不对,晓月慌忙住了口。
节奏感......
节奏......
原来如此,怪不得她不肯说。
节奏感对一个演奏家是多么的重要,音准,旋律,节奏,缺一不可,若没有良好的节奏感,根本很难自己演奏曲子,也很难创作,也就是说,没有良好的节奏感,晓月独立识谱会相当困难,未来发展也会堪忧。
自己竟然是那么的粗心,竟然没有发现这一点,那一开始晓月......傻孩子,这是瞎走了多少弯路啊......钟离心道。
然而钟离并没有解释,也没有开解她,只是说:“节奏感不好就要多加练习,况且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你既然不肯说,那以后每天就多做练习,尽快克服。而且,这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让你说就那么困难?”
晓月自己也是惊住了,竟然,是可以克服的吗,那原来自己练钢琴的时候,老师怎么从没说过,只是不停的抱怨。
“我......不知道,我以为这是我的缺陷,不想让老师失望......”晓月小声的说。
“你呀,别瞎想了,今天非要自己识谱也是因为这个吧。”钟离想到也今天晓月的一反常态。
“嗯,是。”晓月不好意思的答道。
“自己逞强,说出来不就得了,非犯得着挨这顿打。”钟离也是舒了口气,告诉她节奏感并不是什么大问题,也许对她更好。
“是,我知道了......”晓月若有所思的说。
“知道什么,知道怎么下次接着跟我对着干?”钟离故意说笑道。
“没有,下次不和老师闹了。”晓月也是松了口气。
钟离为晓月上好药:“你在这歇会,今天晚上再练吧。”
“嗯,谢谢老师。”
“别谢我,时间可是你自己的,我出去有点事,中午我回来给你做饭。”
“好。”
钟离今天是有指导排练的工作的,马上就要有晚会了,带的几个孩子还等着自己呢,自己得马上过去,只好把晓月先晾在家里了。
☆、修炼
中午过后,钟离又急忙地出了门,交代晓月自己好好休息,至于节奏的问题,钟离只是告诉晓月,“你就是用心不够,用心够了,自然就对了,以后,不许再用这么蹩脚的借口,再有,音准是第一位,近些日子先把音准砸瓷实。”
钟离这话看似是在激发晓月的积极性,实际上不如说是在安慰晓月在自身节奏感上的自卑,的确,并不那么好改,一个人自身的缺陷,需要自身加倍的弥补,也许是一辈子的硬伤,但是,晓月只需要知道,她还有弥补的机会会,就够了。
一个人有时候并不需要太正确的答案,因为一个人在做过后,就会看到,自己早已改变了答案。
晓月自然是很懂事的,爬了一小会后,就想起来练琴,老师说今天要罚百鸟朝凤,自己可是一点都没练呢……
为什么晓月能成钟离的学生呢,也许就是这一点吧,超强的责任意识和承担意识。
起来的时候,晓月也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起来,身后疯狂的疼着,可是摆在眼前的任务让她不顾一切的又回到了古筝的边上,抓了一个软垫垫在红木雕刻的Jing致琴凳上,一咬牙就坐了下去。
好疼……疼痛并没有因为软垫的帮助而有所减缓,被打的tun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刚才所受的那一场酷刑,老师,也许真的是气极了吧……才会打那么重。自己真是没用,又惹老师生气了。
秦晓月,你真是不应该,你现在疼,也是自找的,应该的。
晓月努力让自己在凳子上坐稳,再缠一遍已经松动的假指甲,无意间看到手指因为充血而形成的勒痕,竟然已经这么深了。
老师说,只要多听多练,就能很好的把按音发准确,于是,一遍从倍高音dou到倍低音dou的按弦练习,
又一遍,依旧是认认真真,每一次,都要和前一根弦相比对,看看自己到底力度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