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弹,林阮一看就知道孟真肯定被揍的不轻。
他僵硬着身子从包里拿出了一个小檀木盒子,打开一看,是林阮拿给孟真的翡翠镯子。
“东西宋霜绮不要,我只好把事情跟我表姐说了。”孟真道:“那镯子我爸妈赔了钱给我表姐,我表姐也没多说什么。”
“当时的场面会不会很尴尬?”林阮问道。
白家和孟家虽然是亲戚,但远称不上亲密。两家长辈都不希望孩子有太多交集。白珍珠让孟真去送东西,肯定是瞒着孟家父母的。而孟真又把事情办砸了,孟家父母还要给白珍珠赔不是。
孟真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形,道:“没有吧,他们都客客气气的。”
林阮趴在桌子上,问道:“那个钱少爷呢?他知道你表姐送东西给宋老板,会不会宣扬出去,你姐姐的名声会不会受损?”
“我问了,”孟真道:“我表姐说不是什么大事,她能解决。可能在他们大人眼里,这些都不是事儿。”
林阮想了想,白珍珠确实很厉害,她大概就是湛晞说的那种能给自己收场的人。
能给自己收场是一项很了不起的能力,像湛晞,他从来不会让事情脱离自己的掌控,像白珍珠,即便有意料之外的事情她也能稳住场面。
林阮低眉,把镯子给孟真,“这个镯子,你以咱们俩的名义赔给你表姐好了,要不是咱们俩,那个钱少爷也不会知道这件事。”
孟真想了想,应了下来。
窗外阳光明媚,这两天天气稍微暖和了一点,学校里一簇簇的迎春花结出了淡黄色的小花苞,乍一发觉还有几分惊喜。林阮趴在桌子上,望着窗户外面的迎春花,悠悠的叹了一声。
李铭文走进教室,看见座位上的林阮和孟真,脚步顿了顿。林阮还沉溺在满腔少年心事里,孟真却是一眼就看见了他。
他本来想站起来,但是一动就疼,只好先稳住坐下,等到李铭文走近了,才道:“之前摔碎的翡翠镯子,你打算怎么办?”
李铭文顿了顿,道:“什么翡翠镯子?”
孟真眉头一皱,“怎么着,你想不认账啊?那天就在教室里你撞翻了林阮桌子摔出来的翡翠镯子,那么多同学都看见了。”
李铭文僵硬着站在书桌边,他不敢去看周围同学的神色。
“我怎么知道,你那镯子是不是真的。”李铭文道:“也可能是你讹我。”
孟真生气了,“你怎么说话呢!”
林阮回头看两人,李铭文手扶着桌子,因为太过用力,关节都有些泛白。他拿不出钱来赔那个镯子。这几天,林阮孟真都没有提过,李铭文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今天孟真又提起来。但不管怎么样,他绝对不能认。
林阮道:“那只镯子,鸣玉斋的老板看过的,作价八百块,你大可以去问。”
李铭文道:“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
孟真还想说什么,上课铃响了,教授夹着讲义走进教室。
孟真愤愤的转过头去,嘀咕道:“怎么会有这种人!”
下午只有一节课,放学的早。林阮回到家的时候湛晞还没回来,他回屋放了书包,还没坐下,门口就被敲响。林阮打开门,是佟伯。佟伯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两样东西,一个装钱的匣子,一个丝绒盒子。
“爷说你剩一年就毕业了,该交际该花钱的地方不少,猜着你之前没攒什么钱,所以给你送一些。”
林阮从佟伯手上接过托盘,佟伯袖着手道:“以后你每月就是五十块钱,若有什么大宗支出就来找我。”
林阮点头称是。
“另外那个盒子是爷给的。”佟伯看了眼林阮,道:“爷对你好,你也该知些好歹,不要仗着爷喜欢就轻狂,素日里行为处事也要慎重,不要让外人说我们兰公馆没规矩······”
佟伯念叨了几句就下去了。
林阮回屋,看了看那匣子,里头都是一块一块的大洋。林阮把匣子放在书案的抽屉里。他又拿起那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一只男式手表。
林阮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湛晞怕他不开心,买来哄他的。
林阮想了想,被自己逗笑了。他把那只手表戴在左手上,银色的表盘Jing致又大气。
佟伯正在后门外台阶上摆弄自己的玉簪花,忽然听见上下楼的声音,他往门里一看,是林阮从楼上跑下来。
“你干什么去?”佟伯问道。
林阮站住脚,道:“我去看看我弟弟。”
佟伯本就严肃的脸更不开心了,“别得了点钱就往那边送,你是能养那边一辈子?”
林阮一边应着一边跑了。
“我看你是腿不疼了!”佟伯道:“就该让你再跪跪!”
今天是林满第一天上小学,前几年林父身体一直不好,家里也就俭省些。这两年林父身体有起色,也能断断续续接一些木工的活,加上林阮给的,攒了一些,够让林满上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