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铠笑而不语,带着罗岭骆往外走,走到吧台角落的一处,对着罗岭骆指了指角落里明显烂醉如泥的一个男人,道:“你看那人眼熟吗?”
罗岭骆顺着王宁铠的视线过去,因为灯光暗看了好一会,才看清楚人,他脸上划过一抹诧异:“沈可衍他爸?他怎么会在这里?”
王宁铠嘲讽地嗤笑了一声:“我看到他醉醺醺地在买酒,就跟他说有个免费喝酒的好地方,他就跟着来了,啧,蠢老头。”
罗岭骆好歹跟沈明晋一个小区,对沈明晋喝了酒以后那点秉性当然不会不知道。
“你把他带来这里干什么?”罗岭骆莫名其妙地看向王宁铠。
王宁铠将手里那包白色粉末往罗岭骆手里塞:“当然是给你一个亲手报仇的机会,我可是还记得你高一时候被沈可衍揍得牙都掉了一颗吧。我找人查过,这些年这老头没少让他那个好儿子帮他还钱,你知道为什么天哥要让我们给那些人下这东西吗?”
罗岭骆摇了摇头。
“我们专挑那些好拿捏的,又没有自制力的下手,他们上瘾了,就会一次又一次回来找门路拿更多。反正沈可衍这些年替他那个蠢爹已经还了那么多次钱了,应该也不会介意他爸再多借点钱吧。”
罗岭骆听着王宁铠的话,恶寒地看了王宁铠一眼。
他没想到王宁铠的报复心那么强,他这些年的确讨厌沈可衍,但两人互相挑衅了对方那么多年,他再恨也就是想给沈可衍套条麻袋狠揍沈可衍一顿。
王宁铠见罗岭骆半天没反应,故意道:“你不会怂了吧?怕了沈可衍了?”
罗岭骆最受不了这话,顿时怒道:“谁他妈会怕他!”
“那你犹豫什么?反正今晚这东西你必须找个人下,下到谁杯子里都行,但你如果不动手,晚上少条胳膊出去的就是你,就看你是想你可怜点,还让沈可衍可怜点?”
罗岭骆最受不了别人说沈可衍哪里好,他顿时反驳:“沈可衍哪里可怜了!”
他才不可怜,从小随便一哭就能让所有人都喜欢他,抱个大腿都还能一下子抱到那么有钱的,明明是所有人都对他偏心死了!
罗岭骆捏着手里的东西,眼神逐渐变暗。
——
正月初六培训班开课,初七学校也开始了正常上课,沈可衍一下子又陷入了繁忙中,甚至比之前要更忙。
两个刚开了荤的年轻人,多少容易擦枪走火,但沈可衍时间压缩得睡觉都没剩下几个小时。
藤白心疼得要命,开了学以后的一个来星期愣是每天都忍着,跟去年下半年一样每晚就搂着沈可衍陪他。
沈可衍估算着一个星期的时间,沈明晋应该差不多过去了不想见他的那段时期,找了个周日回了趟家。
他接下来还会更忙。
三月份统考,二月中旬会有一次模拟考,二月底还会再来一次,再加上高三下学期学校里也会高频率考试,他很难再抽出时间回去。
沈可衍特地抽的晚上六七点的时间回去,不出意外沈明晋应该会在家。
然而等他到家时,家里却一片漆黑。
沈可衍进屋开了客厅灯,以为沈明晋不在家,却看见门口的鞋架上没有沈明晋在家里穿得拖鞋。
他垂眸看了片刻,往里走,叫了一声“爸”。
房子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丝毫回应。
沈可衍思索着往沈明晋房间里,正打算敲门,却发现沈明晋房间的门没关,半掩着,正好露出他房间里的小半张床和床上明显隆起的被子。
沈明晋在房间。
沈可衍以为沈明晋睡着了,刚放轻脚步打算进去,却看见床上的人动了动。
沈可衍见状,开了口:“爸,你醒着吗?”
床上的人没有给予任何反应。
沈可衍没在空气里闻到酒味,感觉有点奇怪,正打算往床边走,忽然听见一声:“别过来!”
沈可衍脚步一顿,微皱起眉头。
沈明晋的声音沙哑得有两分不对劲,虽然可能是喝酒喝得,但沈可衍进屋没在房子里看到酒瓶,至少证明沈明晋这两天应该没有喝。
他在夜色里看着床上的人半晌,最后还是没有走过去,开口问:“你生病了吗?”
床上的人像是抖了一下,好一会过去,沈明晋有些抖的声音才响起:“有点感冒……别……别过来被我传染了。”
沈可衍拧起眉头,站在门口半晌,最后还是没有进去,转身出了门。
他下楼买了感冒药,上来时见厨房许久不见动过火的样子,就又煮了粥在电饭煲里。
等他再过去沈明晋房间时,发现沈明晋上锁了门。
沈可衍站在门口拧眉半晌,最后开口道:“我买了感冒药放在客厅茶几上,厨房煮了粥,我最近学校忙,三月以前应该抽不出时间回来了,你……照顾好你自己的身体。”
里面迟迟没有反应。
沈可衍站在门口又站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