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尔缓缓说着过往,脸上没有太多的哀痛,希亚緹观察了一番只能说他将自己的情绪藏的严实。
「我们不是傻瓜,但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要能让殿下恢復,我们夜鹰什么都愿意做,也一直在等待时机。」
芙雷雅轻轻一点头,「我明白了。看来我们的目的是一样的,我方是希望能阻止魔王侵略帝国,只要艾尔緹一恢復这就不是问题了。」
少年瞇了瞇眼,很快的理解对方的意思,「可以考虑结盟?」
希亚緹看了看代表帝国方说话的阿姨,忍不住问道,「那炽羽?」
结果那两人都陷入沉默,碍于赤裸裸的现实这个问题实在很难回答,最后是安西尔开口,「我是赞成尽量拉拢盟友,但毕竟夜鹰还是隶属于效忠王室的部队,要其他人愿意与守护神派的人结盟有些困难。」
「说服看看呢?也不行吗?」
安西尔的表情非常无奈,「试过,差点被打。」
希亚緹完全不能理解,忍不住抱怨几句,「光凭你们几个还是很危险吧?罗威尔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放下过往的成见,让自己成功的机率增加不好吗?」
看她气呼呼的样子,安西尔语气愤慨道,「就是啊,尊严算个屁,他们想这么多做什么?」
闻言希亚緹微微一愣,却也没接话。但如果可以,她其实也想问问为何安西尔总是视尊严如无物,虽然偶尔放下身段是好事,但安西尔的样子却又太偏激了一点。
夜晚很快就降临,高掛的明月勉强照亮一边如墨般的夜空,在这市郊的别墅里,四周充斥着不知名的鸟夜啼。
因为芙雷雅说要帮忙把房子的守护给修回去,习惯在各种地方休息的希亚緹找了不会干扰到阿姨的房子角落,用斗篷往地上一铺,准备就地休息。
然而她才刚闭上眼,一道亮光却吓得她坐了起来,就见漆黑的空间里,突然出现一盏小灯,一旁还衬着一张惨白的脸,她很自然的叫了出来。
提着一盏小灯的少年语气嫌恶,「吵死了。」
「安西尔你把灯放到你的脸下,我想再看一次。」
少年瞪着她似乎是想开口骂,但隐忍一阵后,他只是有些冰冷的说,「跟我来。」
希亚緹只能收了斗篷跟上对方的脚步来到一间房间,她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明显是在大火过后又被人整理过的房间,「这是?」
安西尔将小灯放在桌子上,语气平淡,「主子他有时候会偷偷来这里祭拜,来不及回去的话我们会在这里借宿一晚。」
希亚緹坐上那柔软的床铺,或许是有用结界之类的,空间里没有半点灰尘,她摸了摸舒适的被子,缓缓开口,「后院那个碑,是你主子放的对吧?」
少年只是轻轻一点头。
她往后一躺,整个人呈现大字形,她满足的叹息着,「好舒服的床,真想回木屋,然后睡个天荒地老。」
「你想回去吗?」
「我是满想念以前贫困的生活,哈哈哈。」
「……」
大概是不想回忆所谓的贫困生活,少年脸色不是很好,在离去前没好气道,「你就在这里休息,不要乱跑。」
躺在舒服的床上,她本来也以为自己会立刻睡死,但她越躺Jing神越好。或许是长年练出来的野兽直觉吧,她翻下床走出房间。
芙雷雅手里拿着水晶,快速的在残破的墙上描绘出一道道法阵。虽然这样看似没有意义,但或许是不愿看到连最后这个家存在过的证明都消失,她还是照以前的样子,仔细地补上缺失的法阵。
她画到一半,侧过头看着坐在旁边楼梯扶手上的少年。对方正聚Jing会神地看着她画法阵,似乎很有兴趣的样子。
看到她转头,安西尔勾起好看的微笑,「怎么?别告诉我,盯着你你会有压力。」
她嗤了一声,转头继续手上的动作,「艾尔緹是这样教你的?」
见她把主子搬出来,少年脸不红气不喘地开口,「当然不是,我在他面前都装乖。」
芙雷雅继续画着法阵,安西尔则是往后一躺,靠在扶手上,现场陷入沉默。
安西尔将手枕在脑后,良久才缓缓开口,「我主子他很聪明,很有智慧。虽然有的时候看起来是那么有点不可靠,但我们都知道,他其实没表面上那么蠢。该怎么说呢,他其实想得比谁都多。」
芙雷雅笑了,她摇了摇头,「是记忆美化吗?你把他想得太好。」
「我刚刚是在说他的优点,缺点太多我就略过了。」少年耸了耸肩,没有反驳。
「所以你想说什么?」她不认为少年只是来跟她炫耀他主子有多英明。
「那封只写了一句话的信,是为了把我调离皇宫,在前面一点,其他大哥大姊也都被他提早一步赶去北境。他很早就察觉了,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芙雷雅不置可否,「他那么做是想保护你们。」
「我知道,不过我现在有个疑问。连身为他的属下的我们,他都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