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志安:“麻烦什么,我怎么能忍心看你这个样子不管不顾?”
陈素红肿的脸有些羞涩。
而进了屋的许志安张口喊着许家媳妇:“大嫂,药水放哪里了?”
最后是许家媳妇找出了药水,陈素坐在凳子上,许家媳妇半蹲着,为她细致地涂着伤口。
周母早就见到老二媳妇回来,在外边跟许老师旁边的姑娘说话,好奇问她:“那姑娘你认识?”
其实她想问那姑娘是因为啥才搞成这个样子的,但要是她和老二媳妇关系好的话,就不大好问了。
田甜还有些不在状态,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知道她问的是陈素。
“我娘家楼下那户的闺女。”
“哦。”想了想她又添了一句,“叫陈素,就是上次爸和大哥他们说过的也在屠宰场工作的那个。”
周母一听,脸上的表情立马转为了嫌弃:“在宿舍看书找不到人拖你爸他们后腿的那个?”
“很详细。”田甜点头。
周母这下确定两人的关系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了,大胆地问道:“那她这是?怎么这副样子?还跟许老师扯上了?”
她瞧着都把人带进屋子里去了,关系怕是不简单。
田甜耸耸肩:“她偷偷卖掉工作,被陈家人发现了,就打起来了。”
“至于和许志安之间的关系,应该也许大概可能就是您猜想的那种?”
毕竟许老婆子当时都亲口说了,她好儿子的对象就在屠宰场工作,再巧也巧不到许志安的对象是屠宰场的另一个女工,却丝毫不避讳地把陈素引回来了家吧?
陈素今天能直接找上门来,就代表着她曾经是来过,晓得路的。
她倒是有些期待许老婆子在知道她口中吹嘘的在屠宰场工作的儿子对象已经把工作卖掉了后,是什么反应了。
周母满脸的一言难尽,她是没想到许老师的眼光竟这么差……
嘴里唏嘘不已。
田甜回屋子后,坐在桌前,盯着翻开的书,半天都没看进去一个字。
她在回想,在整理思绪。
想了半个小时,终于理清了一些她曾经忽略或说没在意的细节。
能确定的一点就是,陈家包括陈素都是没有能接触到通晓最高领导人指令的人脉和关系。
要不然,陈家的几个儿子用不着下乡,用不着入赘,儿媳和闺女也用不着为了一个工作打成闹成现在这个样子。
如果是陈素一个人的人脉和关系,那她为什么不让人帮着换一个工作,而是在又脏又臭的屠宰场待了这么久?屠宰场的工作是很吃香,但陈素待的那个岗位对女人尤其是对一个未婚姑娘是极其难以忍受的,待遇又好又体面的工作多了去了,除非是她不能,不是不想。
而最让人想不通的就是陈素是如何知道高考恢复时期的?
不说具体,那她肯定也知道一个大概的时间,知道一定是今年!
不然她不会在高考恢复的几个月前,为了专心看书复习,就果断卖掉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工作,连田甜都知道陈家因为这个工作闹了吵了多少回了。
不然她不会在今年大耗心力和金钱早早地去收集高中的课本和资料,就是因为她知道要不了多久,她收集在手中的这些书会很快地脱手出去,并能赚一大笔。
她实在太自信了!
如果是从别人嘴里偶然听见或知道的,那她做的这一件件事就不会显得这么有魄力又格外果断决绝!
除非她是发自内心肺腑地相信高考会恢复,它一定会发生。
她为什么能这么笃定,这是田甜现如今怎么也想不明白的事。
还有个玄乎的点,明明她和陈素接触得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很少很少的。
但就是通过这几次简单的打交道,她发现陈素的消息太灵通了,灵通得惊人。
最开始她才和申哥刚刚接触,陈素就不知道从哪里打听来的风声,把申哥的情况摸了个大概,听着比当时的她还了解。
中间几次交锋,都看得出陈素对她周围的动静捕捉得比她这个本人还快还要灵敏。
就像这次,好似中午她和田父田母谈话的时候,陈素就躲在桌子下偷听一般,内情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要是像她自己一样,是听别人说起的,不说田父田母嘴巴是否牢靠,就是依着陈家在家属楼里的人缘,消息能做到这么灵通不是有些可笑吗!
上述这些包括提前知道高考会恢复这件事,不都是她消息灵通的表现?
怎么就那么巧合,不管大事小事她都能快速知晓,好事全让她一个人撞上了?
她不禁想起了周志申的特殊体质,难道陈素是个相反的版本?
不管怎么说,她就有种莫名的感觉,陈素身上带着点玄乎,玄乎到近乎诡异的地步了。
还有对她刚才说的最后一番话,直觉不是那么简单。
越想越觉得心里毛毛的,有些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