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我想起来了,你是去教咱汉语的吕夫子---」瞧清他面容的金环三结马上便拍着额门点头,并愕问说:「咦,吕夫子到这里做甚?」
此话一说出口,别提雍闓这副神情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了,连脑袋没几条纹路的董荼那、阿会喃也明白已踩中了对方陷阱;但另有任务的吕凯显非想针对他们,略一点头后即问脸如死灰的雍闓道:「吕某记得您和朱捕头那时是以二王子的拜把身份入席,咱们还聊到尊驾建寧故乡的景緻,对不?」
「呃---你在讲什么,我---我不知道。」雍闓垂首的否认说。
忽从怀里拿出一枚刻有职称的验关旧牌符,吕凯却不归还险瘫于地的他,反而恭呈给刘辩并续道:「这是您当晚喝醉时掉落的识别竹版,虽失之无碍,二王子翌晨仍託某代为转递;不过在下因忙于纪录蛮洞欲北侵的各处关卡,所以迟迟未能来造访县尉。」
「雍县尉,现在---你还有何话讲呀?」刘备笑yinyin的对他问说。
「妈的!反便反你,老子需再讲啥?」终于撕下假面具,那狰狞的雍闓一扬腰间兵刃,就豁出去的吼道:「姓刘的偽君子,你果真好手段,人远在洛阳城内,居然还恁清楚我和孟老弟的一举一动;带种的即马上做了我,雍某倒要看看你怎因应南蛮的报復!」
又不置可否的耸一耸肩,无视眾蛮使亦抽刀相助的刘备便问说:「要如何着手这桩免不掉的例行公事,你无需费神;我只是很想瞭解,阁下一直汲汲于串通孟获造反,难道就不担心会毁了你祖上的声誉吗?」
「大丈夫倘不能把握时机开创自己的基业,仅得仰人鼻息而活,无异是空来世间一趟;我若能在益州边陲先取得了立足之地,再联合蛮军励Jing图治,它日席捲八荒,方可光宗耀祖!」雍闓执迷不悔的答道。
心想无怪乎你连续两世都会输得恁彻底---;要是于天下动盪时混水摸鱼,或者能像某些军阀可称霸一方,但先前既有孔明治理东川、西蜀,如今更是已由朝廷统一了中原,哪还容得你有再盘踞为王的筹码?
不过暗嘲归暗嘲,刘备仍装投鼠忌器套问说:「你意思是---那一向窝居三江内的孟获早已全面备战,随时要做你与朱褒起兵的后盾吗?」
「好叫你这狗屁的汉朝丞相晓得,我梁都洞五十馀万Jing锐尽已集结在离永昌不到百里的地界,识时务的即快快投降!」恼怒上当的金环三结跟着叫阵呛道。
「雍某一旦未能将每天汇报送入他帐中,孟老弟便立刻兵分多处,先袭取犄护的建寧、牂牁、越雋三郡---;哼,你要是不忌惮烽火四起,就动咱一根汗毛试试!」又向不经意洩漏军情的金环三结瞪视一眼,已没退路的雍闓索性以此为胁,企图换得生离机会。
故意面露出一副为难的神色,假作犹豫未决的刘备却于一个凌空腾跃间,忽剑影翻飞的疾速斩下他和金环三结首级,并以刃尖分别指住压根不及招架的董荼那、阿会喃咽喉,冷然的说:「当年匈奴、鲜卑、乌丸及张举、张纯的百多万叛军来袭时我都毫不放在心上,如今又岂怕你区区一方化外土着;把他们的四颗脑袋拿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有胆量即别忙着退兵,看看自我刘某以下的所有大汉将士会怎么奉陪!」
见对方老早被这断头溅血的一幕又吓得目瞪口呆,但刘备可没有空再去理会惊愣于当场的董荼那、阿会喃,而是偕关羽、张飞、赵霖、诸葛亮逕走到久未聚晤的刘辩、唐真面前,语气慈祥的嘉勉道:「你夫妻俩这几年来表现得确实不错哟;先是联袂挑掉了横行雁盪山马鞍岭『十三飞虎』的百馀匪党,又协助鲁子敬剿灭刚为恶太湖的『金鰲帮』水盗巢窝,尤其是领荔波县茂兰镇的军民抵抗作乱苗夷一役,更是干得可圈可点、有声有色,真正替那几处的老百姓做了件好事情。」
「全赖师父教导有方,才没让徒儿们砸您的金字招牌;」唐真陪着杨老太太、杏娘咭咭咯咯的笑说:「但他之前讲的倒挺正确的;这世界上存在有太多不公不义的黑暗面,若未踏出皇宫来瞧,委实难以相信------」
「原来是---万家生佛的旧皇爷贤伉儷及刘皇叔帮着咱们---;老太婆一定是有蒙菩萨庇佑,方能及时遇上了救星!」杨老太太泣谢着道。
连忙阻止祖孙俩的躬身跪拜,谦逊如昔的刘备便搀着她说:「此乃吾等习武之辈应尽的本份,你们不可多礼,一切有我为您作主------」
接着,他又招来一旁肃立的高定、鄂焕讚许并吩咐道:「两位于关键时刻得明辩是非黑白,实难能可贵,待咱一啟程讨伐蜀蛮孟获,正需仰仗尔等之力;雍闓、朱褒强佔民眾田宅的琐事,还有如何追查他们哥俩理应外合的残存党羽,就先劳烦两位处理吧。」
听位高权重的人家显有重用之意,高定、鄂焕即喜出望外的偕杨家祖孙称诺而退;刘辩见已无外人在旁,便恭敬的问说:「徒儿们今天纯粹是路经不韦县,方得巧遇那雍、朱二贼正欺压百姓;师父又是怎么会到此处来的?」
「咱之前虽一举平定了东北夷祸,西南这区块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