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
嗣音与男子搭乘塔里的大升降梯上楼,等待的间隙,男子向她搭话:你路上没杀同门吧?
嗣音斜眼睨他,不屑开口。
男子嘀咕:我这不是担心你们不小心犯事儿吗?你怎么过了这么久才回来,桐的身体现在不大好。说到这,他压低了声音,凑近道:感觉没几年了。
嗣音撇嘴道:咱们也不远了。
男子叹气:活个五十五也差不多了。
少顷,男子又开口:那人谁啊?你徒弟?嗣音搪塞他,支吾着说差不多吧。
男子感慨:这么说也算我师侄了,等会看桐怎么说,他要是不介意咱们还能过几招。
不多时,升降梯到达了顶层,外面正坐着公皙桐等人。嗣音走过去,直接跪在了地上。
公皙桐气色很差,和之前的虞渐类似,虽然没什么皱纹,但整个人散发着倾颓的衰败感。他一开口,也是问道:你收徒弟了?
嗣音犹豫着点头。
公皙桐看向最中间的女人,斟酌提议:听说她身手不错,可以留下来改姓公皙。
没等女人表态,嗣音插嘴道:她不会留下来。想了想,她补充了一句。得看她自己的意愿。
公皙桐怒拍桌子:那你带她回来做什么!又转头对其他人下令:去把那个女的杀了。
嗣音一下站了起来:不能杀她!
公皙桐呵斥她:你当公皙家是什么地方?她一个外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嗣音焦急道:她不是外人,她是阿廖什卡的女儿。
公皙桐听到这个名字,脸上闪过一瞬的疑惑,而后吃惊道:她人呢?
嗣音悲愤着吼道:死了!
二十一年前,嗣音为了阿廖什卡着实在家大闹了一通,最后听说阿廖什卡嫁人,她把一切都怪罪在了公皙家头上,放着钦定的家主位置不要,舍弃姓氏跑了。
公皙桐眉头紧锁:你这癔症撒了二十年了也不见好。
嗣音恨恨地瞪视他。
公皙桐不置可否:你是不是带她走的地下墓xue?放她出去,她可能会把公皙家的位置说出去。
嗣音矢口否认:她是阿廖什卡的女儿,是我带大的,她怎么可能说出去?
中间的女人此时终于开口说话:她毕竟不是公皙家的人,怎么能让她自由来去。
嗣音妥协道:她可以改姓,你们不能把她关在这里。
女人不以为然:听说阿廖什卡嫁给了平王,那么她的女儿就是王室中人。我们不能杀她,但她也绝不能离开这里,若是她把神泉山的位置透露给虞氏王朝,公皙家千年基业就要毁于一旦。
嗣音摇头:她不会,她恨虞家人,让她改姓公皙,她无所谓的。
女人依旧是不赞同,她提出了另一个方案:除非她嫁到公皙家来,她必须在这里结婚生子,然后我们才能承认她是公皙家的人。看嗣音愣住,她接着说:这是唯一的条件,如果做不到的话,就把她关进天坑密室,软禁她一辈子。
嗣音回到了曾经住过的宅邸,公皙桐没有将它分配出去,里面的家具摆设一如当年,只是落了厚厚的灰尘。暮色时分,虞渐在一众人的带领下走到她面前。
嗣音想要遣散他们,然而无人理会,其中一人开口解释:家主让我们时刻跟在县主身边。
嗣音沉默良久,对虞渐艰难开口:她们让你嫁到公皙家
虞渐双目圆睁,笑容凄苦:我走这么远,不是为了嫁到相府,而是为了嫁入公皙家?
嗣音心痛难忍,她想告诉虞渐这是权宜之计,周围虎视眈眈的族人却让她没有开口的机会。
虞渐失魂落魄地被带走了。
他们在短短半月内迅速为虞渐择出了几位夫婿,俱是相貌优越、根骨奇佳,虞渐对他们配种式的结合感到无语凝噎,随意指了个叫子佩的男人。
第二天,虞渐就穿着凤冠霞帔,被押送到公皙子佩的院里,嗣音不愿意来,公皙家的家主充当了虞渐高堂的角色,话都没说过的两个人就这样拜堂成亲、送入洞房。
公皙子佩掀开她的盖头,看她神色忧郁,只得尴尬地问好。
虞渐抬眸,喃喃问道:就这样和不认识的人成亲,你也愿意吗?
子佩挠挠头:对于我们来说,没有愿不愿意,到了年纪没有相好的,家族就会配对成亲,千百年来都是如此。
说完,他凑近虞渐,轻轻地搂住她:我听说您是王爷的女儿。您身份高贵,是我高攀了。您长得真的很美。
看着他英俊的脸,虞渐想起了叶瑾阳,她现在是没办法去杀他了,不知道嗣音会不会让公皙家派别的人去,不知道他能不能活下来。
公皙子佩拘谨地问:我可以亲你吗?嗯娘子?
虞渐没说话,坐着发呆。
他抱住她,附上了气息火热的唇,两人开始了新婚之夜。
虞渐只觉得很痛,非常痛,像被扎了一刀,事实也确乎是受伤并流出了鲜血。子佩对她